他并非真的不知好歹。
皇后及笄了,皇后又很主动,但薛池犹豫了很久,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从岭南回来之后,裴晚照屡次提到了圆房、孩子。她说的话题,明明很有诱惑,她的态度却始终澄澈、干净,但薛池每次都以事情太忙推脱了。
一来二去,皇后眼里那种明亮的光,黯淡了不少。
她偶然也会坐在窗前发呆。
岭南一行,让她长大了;她可以把自己当小孩,但她已经有了心思,她不再那么单纯的快乐了。
“我可以出宫吗?”她问皇帝。
皇帝想也不想:“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那我偷偷去,免得御史们说闲话。”皇后说,“我想回家,看看我那个小院子。以前种下的牵藤花,今年不知道如何了。我进宫好久了。”
皇帝:“去吧,多住两天。”
“嗯,我多住几天。”裴晚照说,“反正我住在哪里,对皇帝哥哥而言都一样。”
薛池:“……”
然而,她回了趟娘家,下午就回来了,是她祖母亲自送她回来的。
内廷女眷,轻易是不能出宫的,这不合规矩。若是其他人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说她。
她这个皇后,做得就不能服众了。
“我不想做皇后了。”裴晚照突然说。
裴老夫人被她吓一跳:“什么?”
“我不想给皇帝哥哥做皇后了。”裴晚照道,“他对我很好,我想求他废了我,让我去外面生活。”
裴老夫人诧异看着她:“怎么突然说这话?”
“我是看透了,皇帝哥哥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或者说,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他从来都不需要我。”裴晚照说。
裴老夫人:“……”
眼瞧着快要到端阳节了,薛池也发现了自己的皇后闷闷不乐,想要带着她出去散散心。
不成想,裴晚照却告诉他,自己想要离开皇宫。
“你废了我,皇帝哥哥。”裴晚照望着他,“我在宫里陪了你很多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那么单纯的快乐。
我等着你,就希望你能来,不像以前,等一夜只是一夜,第二天照样快乐;我心里放着你,也希望你放着我。
时间久了,我就是怨妇。我性格顽劣,生在裴家不知人间疾苦,一旦脾气不好就需要发作。若是再伤人,恐怕要惹事。”
薛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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