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心情很糟糕。
他的小女人说了一些很绝情的话,让司行霈很烦躁,偏偏又不愿意表露。
郁闷之极的他,见血即刻兴奋,杀得精神抖擞中,他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他的侍从来了。
剩下的几名刺客,立马转身想跑。
司行霈抓住一个人,将其按在地上,长刃一下子割断了他的头。
司行霈的每一把刀,都是名匠打造的,他平素也小心翼翼的保养,所以锋利万分。
割断头颅,就跟切韭菜一样,血喷了司行霈满头满脸。
血的腥气和温热,能让司行霈上瘾,他浑身激动起来,越杀越抖擞。
那头颅随手一抛,就往床底下滚,而后他听到顾轻舟的低呼:“啊!”
亢奋中的司行霈,这时候才想起,他的轻舟还在床底下。
三十多名侍从扛枪上楼,刺客跳窗而逃,却被后窗的侍从抓个正着。
司行霈弯腰,从床底把顾轻舟拉出来。
顾轻舟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看到浑身是血的司行霈,血气一个劲让她的鼻端冲,她差点崩溃,胃里一个劲的翻滚。
“我的脚,我的脚……”她泪流满面。
司行霈低头一看,方才他砍下的脑袋,居然在临死时滚到了顾轻舟的脚边,死死咬住了她的脚趾。
顾轻舟吓得脸色惨白,眼泪一个劲的滚,似断了线的珠子。
她真怕血,更怕死人。
血的气味让她浑身发寒。
“没事!”司行霈安抚她,然后去掰那个人头。
人在临死时,牙关紧咬的力气非常大,司行霈拉了半晌,也没弄出来。
后来是两名侍从拿刀子撬,这才撬开,而顾轻舟的脚上,一整排见血的脚印。
顾轻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绝望了,她呆呆看着,眼睛里毫无神采。
人的牙齿是最毒的,更何况死人的牙齿?
司行霈胡乱将脸上的血擦了,抱起了她,对侍从道:“收拾干净!”
他把顾轻舟带到了隔壁的客房,替他清洗、擦药。
顾轻舟怔愣愣的流泪。
这是她第三次见死人,每次都是因为司行霈。
这次的体验更加糟糕。
第一颗人头就在她的脸侧,她脸上还有那东西喷出来的热气;第二颗则咬紧了她的脚,半晌弄不下来,脚已经见血了。
司行霈转身的时候,顾轻舟无力跌坐在地上。
他放好药箱,转身去抱她的时候,顾轻舟推开他:“你别碰我!”
“轻舟。”司行霈担心,用力将她抱起来。
她呜呜的哭:“司少帅,求求你饶过我,我好害怕,我不想见死人了,司少帅,求求你!”
她和司行霈认识半年,他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被追杀。
顾轻舟没有打过仗,没有经历过兵灾,死人对她而言是很恐怖的。
一次次血淋淋的脑袋摆在她眼前,甚至贴近她的脸、咬伤她的脚趾……
司行霈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低声哄她:“轻舟乖,没事的!乖,好孩子!”
“司行霈,我恨你!”顾轻舟大哭,“你真是太可恨了,你为何非要留我?若是你今晚不强迫我睡在这里,我就看不到这些。我好害怕死人,司行霈,我恨你!”
她哭得浑身发颤。
方才那个脑袋,凑在她脸色,脑浆的热气一阵阵,好似还在耳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