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嫣也是久治不愈,所以她觉得自己和霍钺讲述的差不多。
“那我为什么怕冷?”聂嫣问。阳光透过虬枝,在地上落下斑驳阴影,聂嫣尽量往光圈里走,不肯错失半分。
迎春花已经开了,嫩黄的花朵倒垂在枝条上,装点着早春的萧条。
顾轻舟随手摘了一串花,捏在指缝间甩来甩去的玩。她素手白皙莹润,比花娇艳。甩花的样子没有半分矫揉造作,反而是俏丽可爱。
她真年轻!
年轻真好,漂亮,再有心机都看上去天真无邪。
聂嫣嫉妒她,特别是她跟霍钺一起来的,聂嫣就嫉妒得发狂!
那边,顾轻舟跟在聂嫣解释,为什么她会发冷。
“医书上说‘真热假寒’,当一个人体内的热邪到了一定的程度,会阻碍气机。气机全部堵塞在中焦,无法达到体表时,身体表面就会感觉冷,很冷!
所谓温暖,都是自身的热流涌动,然后穿很好的衣裳,将这点热流保存在身体的四周,不让风吹散,持续保持温暖。
而夫人您,您体内的热气受困与中焦,无法传达到体表,那么外面再大的热量,也无法吸收到您的肌肤里,毕竟您的肌肤呼吸是有限的。
体内的热无法透出来,所以,哪怕是盛夏,您也会感觉凉;冬天,热流散得更快,您那点稀薄的热量,根本无法提供保暖,所以你冷成这个样子。”
顾轻舟声音柔婉,解释得头头是道。
她看上去很专业,很有学问。
聂嫣生病期间,情绪控制力没那么强。她的嫉妒,很快就冲破了她的理智,她一边和顾轻舟往后院,一边道:“你医术学得不错,是霍钺出钱给你请的师父?”
顾轻舟扬眸,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带着上下打量,好似是说:你是谁,凭什么管霍钺给不给我钱?
聂嫣感觉被冒犯、被触怒。
“你才大多?”聂嫣问顾轻舟,“跟了霍钺多久?”
“夫人,不是跟他多久的问题,而是他现在身边只有我。”顾轻舟倏然萃然一笑,笑容明艳妩媚。
聂嫣浑身打了个颤,呼吸有点不稳。
“你是霍爷的阿姐?”顾轻舟又问,“若是他不说,我还当您是姨母呢。不过,您应该可以做我的姨母,您今年四十有了吗?”
聂嫣脸色全变了。
我真的老成这样了吗?
她无法置信!
生病的人,原本就敏感多疑,顾轻舟的话,彻底刺激了聂嫣。
“你除了这张年轻的脸,还有什么!”聂嫣大怒,“我可做不了你的姨母,我的外甥女都是淑女,没你这样的荡妇!”
顾轻舟不为所动。
聂嫣的注意力,从顾轻舟进来开始,就完全不再治病。
她虽然结婚了,嫁得还不错,顾轻舟却可以看出来,聂嫣喜欢霍钺。
喜欢到第一眼看到顾轻舟,她就心生嫉妒的地步!
顾轻舟治病,不会强行去要求别人做顾轻舟想要的,而是给病人他们自己想要的。
“那可惜了。”顾轻舟笑道,“霍爷说,他没什么文化,不喜欢端着的,他就喜欢低等的、下贱的女人,够味!”
这是司行霈的话。
庸俗的话,顾轻舟故意说得洋洋得意,早已激怒了聂嫣。
不仅如此,顾轻舟还脚步轻盈的往前跑,跑到了室外游泳池旁边。
兰波特大使的游泳池,碧波荡漾,清澈见底。
如此冷的天,那位大使晚上回来都要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