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淡定的人,也会在某些情景面前产生一种五雷轰顶的焦麻感,觉得不是自己眼瞎了,就是别人脑抽了。
现在的白柯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是回到玉生门之后的第一个冬天。
一如千年前一样,每到这个季节,玉生门内总是飘雪不断,那雪落得又大又密,真真堪比鹅毛,顺应着山巅的风,倾斜着从空中落下,漫天都是,因为这里山高地险,周围没什么遮挡,所以仰头看起来,更觉得这雪来得声势浩大。
这样的景色对新入门的那一批弟子,尤其年纪比较小的来说,是个稀奇景色。对白柯他们来说,也是久违了。
只是他们这些人有厚实的修为傍身,这点寒冷自然是不怕的,一个两个的依旧身着薄薄的长袍,在漫天飞雪中从容来去,自如得很,也仙气十足。
但是对白子旭这种只会点花架子的人来说,就没那么抗冻了。
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整日抱着白柯给他的一枚铜烘手,上面刻着灵符,终日都是暖烘烘的,不燥不烫,热得恰到好处。
揣着这么个东西,白子旭倒也不显得狼狈,依旧整天跟着余贤瞎鬼混,连白柯都不是天天能见到他。
这天,白柯刚落回云浮宫前,就见不远处下山的台阶旁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
黑的那个一身长袍,满玉生门找不出第二个颜色这么深的,自然是霍君霄。
白的那个就显得臃肿厚实不少,显然没少裹衣服,满玉生门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个款式的,显然是白子旭。
这两个人虽然相互能算熟悉,但很少会单独聊天。今天这样顶着大雪,站在台阶前说话的情景还真不多见,白柯便有些好奇地朝那边走了两步。
当然,以他的耳力,就算不迈那两步,也能清楚地听到那两人的话语内容,于是,这么两句话便十分突兀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白子旭:“你对我家小柯还真是没的说,要是个姑娘,就干脆嫁过来算了。”
君霄笑了笑,难得和他调侃:“不是姑娘也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