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皇上的授意下，这几日京中已经传开。人人都在猜测左相叛国是真是假，甚至还有人站到左相府门前终日谩骂。

这样的陆家，想脱身出来，太难了。

陆辞秋要靠这场动乱来救命，那他就得帮着她把这件事情完成。

那个小姑娘，他得帮着她啊！

九皇子叹了一声，挥挥手让周安退下，自己也走出帅帐。

他就在大营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站到一处火堆旁，看着火中烧着的枯枝，噼里啪啦地，就好像最终审判时，陆家那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他不敢想象如果陆辞秋也在里面，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这个想法从前从不曾滋生过，却在回春堂一见之后，耳边总能响起陆辞秋叫的那一声一声的“燕千扬”。

他们这些兄弟，已经许多年都不曾被人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了。

有的时候他会忘了自己叫什么，只知道自己是九殿下。就像那天陆辞秋叫燕千扬，他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燕千扬是他二哥的名字。

他忽然很羡慕他二哥，能被一个人这样连名带姓地唤一声，会感觉到人间真实，会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像工具一样的皇子。

可惜羡慕不来，到了他这里，陆辞秋的称呼就又变成九殿下了。

他不喜欢被人叫九殿下，这王爷殿下什么的，他当得够够的。

火灭了，有将士见他站在这里，便赶紧上前来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