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的宫车行得很慢,而且不只是慢,陆辞秋甚至还觉得有点儿跑偏。
她掀了车帘子往外看,呵,可不跑偏了么,这哪是回左相府的路,这是在城里画圈儿呢!
她问修染:“是你丢了,还是马丢了?”
修染尴尬地笑笑,“是属下有点记不清楚路。王妃放心,再转两圈路就能找到了。”
冬安明显不太适应这一系列事件,紧张地坐在车厢外头,手都在发抖。
在听到修染说还要再转两圈,当时就要哭,她觉得这个车夫可能是要把她家小姐给卖了。
陆辞秋拍拍冬安的肩,无声安慰了一下,然后放下帘子问燕千绝:“有话对我说?”
燕千绝摇头,“没有。”
“有事要一起做?”
“也没有。”
“那你带着我在望京城里兜圈子干什么?你知道现在几点……不是,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我得回家啊!”
燕千绝冷眼看她,“你也知道时辰不早?那还待在医馆作甚?”
她觉得他管她,比她爹管的还严!
“那不是有事情没处理完么,而且中途还遇着个伤患,我顺手救治了一下。虽然救治的过程没有让人围观,但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依然觉得我是神医现世,医术超凡。明日他们就会把这件事情传遍大街小巷,然后我借着这股东风再重开回春堂,就更有说服力了。”
“你这算什么?一心一意想做生意?”
她想了想,摇头,“也不是想做生意,主要是想有一个正经事做,而不是整天待在家里,把大好的生命都浪费在跟一群男人女人斗智斗勇上。关键还是那些人无勇也无谋,跟他们斗容易把我自己给斗成傻子,所以我得从后宅里走出来。”
她闻闻自己的手指头,手上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也会让她觉得很安全。
行医一直都是她的信念和信仰,只要信仰还在,生活在哪个时空,就没有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