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松了口气,“有你这话二婶就放心了,就是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陆辞秋摇摇头,“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二婶平日在家里都能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对我来说就是很大的恩惠了。何况……”何况我那该天杀的父亲可能还做了一件足以抄家灭九族之事,到时候说不准要连累二房。
“何况什么?”罗氏问她。
陆辞秋却摇摇头,没有往下说,只又将话题扯到云氏的事情上去:“我会让十一殿下派人嘱咐守城的官兵,不准陆家出殡的队伍出城。
这些日子城内办丧事者,都是由官兵将尸体带出城外统一埋葬,陆家身为左相府,应该以身作则,为民众做出个表率。所以要葬云氏,就让他们把尸体交给官兵,带出城外统一掩埋吧!”
这是最终做出来的决定。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难民营里有人高呼:“快来人啊!快请陆二小姐!”
陆辞秋转身就往回走。
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只要在诊所里,或是在其它有患者在的地方,一有人喊她那必定是患者有事,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现在也一样,她几乎一路飞奔,一会儿就将罗氏甩得远远的。
待进了医帐,就看到一名女大夫正站在一名产妇榻边,看着一床榻的血,手足无措。
在她们旁边,有位四十左右的妇人在痛哭,还有个四岁左右的孩子也在哭。
齐一然隔着帘子跟陆辞秋说:“产妇二十二岁,大出血,且孩子臀在下头,几乎就是保不住的。在下和宋大夫曾尝试保大人,可惜没能成功。王妃您给看看,还有没有救活的可能。”
那个在痛哭的妇人搂着四岁的女孩跪到陆辞秋脚边,一边哭一边求她:“请二小姐救救我的女儿,从雨州到京城,这么远的路她好不容易挺过来的,要是死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二小姐您救救她吧,她才二十二岁,她男人被山洪冲走了,剩下个遗腹子,还有个四岁的孩子,她要是再死了,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陆辞秋扶了她一把,“不要哭,人我会救,你们且到医帐外头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