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说:“我待到半夜,嬷嬷也在外头站到半夜?还是我让二叔那边的人给嬷嬷沏壶茶,嬷嬷在屋里坐着,喝着茶水等?”
“哎哟姑娘,你可万万不要听冬安那烂嘴的丫鬟胡说,没有的事,老奴在院儿里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逾越的。”
陆辞秋点点头,“我明白,嬷嬷是跟着我母亲从北地过来的,母亲在世时就最信任嬷嬷,我自然也是一样。如今北地过来的人就只剩下嬷嬷和柳絮了,我很珍惜你们。”
李嬷嬷很高兴,自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这时,就听陆辞秋说闲话一样地道:“今日真是累了,要不是白天答应了二叔一起用晚膳,我这会儿真想倒榻上好好睡一觉。”
李嬷嬷很自然地就接下去问:“姑娘白天做什么了?怎的累成这样?”
陆辞秋说:“白天去了一趟回春堂,里里外外的事都要我操心,关键是还给右相家的那位儿媳妇治了个病。要说这不孕症啊,说好治也好治,前前后后一个时辰不到就治完了。但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会治这个病,也没个帮手,自然就是累的。”
李嬷嬷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都被陆辞秋看在了眼里。
“姑娘真能治不孕症这种病?”李嬷嬷一脸惊讶,“从前就听姑娘说起过这个不孕症,老奴还想说姑娘治病的时候带老奴去瞧瞧,老奴也想开开眼,毕竟治这种病可是很罕见的。”
陆辞秋摇摇头,“人家是右相大人家里的儿媳妇,右相府同我们左相府本就不睦,嬷嬷再去围观,只怕人家要不高兴的。不过再难治也就是个病,治起来还是施针那一套。我跟外祖母学的手艺,除了施针时累一些,别的也没什么。”
李嬷嬷再次感叹:“姑娘真是厉害啊!”然后就不说什么了。
但陆辞秋知道,此时的李嬷嬷心里头一定是在算计着什么。
听说怀北人快进京了,她之前在城外干掉了三十名高手,不知道透没透了怀北人的底。
李嬷嬷与怀北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既然知道了,这条线不管有没有用,她都得顺着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