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笑笑,主动握上了云婉儿的手,“我都明白,表姐不必放在心上。何况无论当初谁对谁错,我母亲和你姑母都已经不在了,我与父亲闹,也是因为他以前待我不好。但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把仇恨记在表姐这儿。表姐放心就是。”
云婉儿松了口气,很高兴地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阿秋,你也放心,不管姑父以前如何对你,但今后我一定会劝着他,对府里的孩子要一视同仁。不管是对弘文还是轩儿,都要一样的好。还有你,你是府中嫡女,理应享受嫡女该有的一切,可不是由着他说轻视就给轻视了的。就算是他不改,那我也会对你好,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云婉儿像是在表决心,被陆辞秋握着的手还在轻轻颤抖。
陆辞秋觉得,她可能是在害怕。
许是这样子跟一个人说话、做出承诺,对云婉儿来说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云婉儿的手背,同她讲:“你不要害怕,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从前你是什么身份,如今你坐在清意阁里,整理着我父亲的书籍,那就说明你很快就会成为陆府的一员。婉儿表姐,欢迎加入我们家!”
云婉儿松了口气,还掉了几滴眼泪。
她问陆辞秋:“你不介意吗?”
陆辞秋摇头,“不是你,也会是别人。陆府不可能永远都没有主母,这种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只是你身份特殊一些,从前是侄女,今后是妻子。我倒无所谓,就是希望你能成功地把身份转换过来,然后好好地在这里生存下去,别走你姑母的老路,也别走我母亲的老路。
京中官邸没有几户是单纯的,你要是指望在这里锦衣玉食,风平浪静地当一个贵妇人,那是不可能的,陆家远比云家要复杂得多。”
云婉儿听着她这话,不怎么的就想起了昨儿老夫人中毒那件事,倒是相信了陆辞秋说的,陆家要比云家复杂得多。至少在云家还没有人敢毒害老夫人,更没有人巧舌如簧,生生把这盆脏水泼到自己父亲身上。
下毒一事,她绝不相信是陆萧元干的。
但同时,她也觉得不会是回春堂。
事有蹊跷,可是府里从上到下看起来都没有查真相的打算,她便也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