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唤这时也开口回答:“奴才有罪,奴才并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辰开始的。小少爷从街上回来就说困了,直接进屋睡觉,一直到了晚上都不醒。周嬷嬷和柳絮姐姐问过几次,还问过奴才国子学的作息,问过就说小少爷应该是累了,就让他睡吧!
小少爷晚膳都没用,一直在屋里睡觉,也不让奴才进去守着。
直到刚刚,他突然喊奴才进屋,奴才这才发现出了事。”
阿唤很害怕,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身子都在打哆嗦。
冬安过去扶了他一把,让他先起来,可是他不起,他说自己有罪,是他没照顾好小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知道,太失职了。还说如果小少爷这只手废了,他就把自己的手砍下来,求二小姐给小少爷接上去,这样小少爷就又有手能写字了。
冬安没办法,见劝不起来便也不再劝了,又探头过去看陆荣轩的伤,然后小声问陆辞秋:“小姐,能治好吗?”说话时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因为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陆辞秋没答,这会儿两道眉已经紧紧地拧到了一起。
身为一位医生,前世今生她从来没因为伤病怕过,别说肢体移植再生,就是器官移植,在二十二世纪也已经不再是高难度的手术。只要配型成功,术后发生排异的机率已经降到很低,被移植人的生命也可以达到正常寿命,且不需要终身服药。
她自认可以治好这世上所有的病,甚至就算治不好,生老病死对于一位医生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她从医多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包括老师。生死这种事,早看淡了。
可是今晚这事她看不淡,因为陆荣轩伤得太奇怪了。
不是说外伤有多重,她不在意外伤,因为对她来说这外伤可治。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的挺吓人,但是筋没断,她甚至手术都不用做就可以把这只手给治回来。
可是治回来的是标,却不是本。眼下真正需要解决的不是外伤,而是痒症发作的原因。
原因在哪呢?陆辞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肉眼辨识下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也检查了陆荣轩身体其他地方,排除了过敏反应,也排除了药物中毒。
可若不是过敏也不是中毒,还能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