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背后的主使者会是谁?”陆辞秋对此十分好奇,“听说今日朝堂上为前太子说话的人颇多,难不成那前太子又有死灰复燃之势?是冯家不死心还是他自己不死心?又或者……”她顿了顿,再道,“又或者,他只不过是被人扔出来的挡箭牌,当活靶子的。”
燕千绝目光中带着赞许之意,不遗余力、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夸他们家小姑娘,“能想到这一层的人不是没有,但也绝对不多。阿秋你能想到此点,可见头脑实在够用。”
“我脑子一直很够用,我自己也知道这个事儿,你不用一直提醒我。”她翻了个白眼,“咱们只猜一猜,如果前太子是他们扔出来的挡箭牌,那么真正有野心的人究竟是谁呢?六皇子吗?还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猜,“还是三皇子?”
燕千绝摇头,“目前尚未可知,也有可能两者都不是。真正的敌人往往隐在暗处,是我们最不容易想到的那一个。当然,也有可能人已经被你猜中,但我总觉得,就算是老六或是老三,他们也不过是只出头鸟。老头那么多儿子,想要皇位的怎么可能就那两个。”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被她甩开了,“生气呢,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他失笑,“不要生气了,咱们在一块儿也有小半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
陆辞秋摇摇头,“看清楚一个人,跟时间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花一眼的工夫确认一个人是好人,却也可以耗费十年,也分不出来一个坏人。”
“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问她,“就凭你当初的第一眼。”
她低头不语,老半天才说了句:“姑且算是好人吧!只凭你带回我母亲的软鞭,就算你是个好人。反之,那前太子肯定是个坏人无疑。
燕千绝,我有点担心皇后娘娘。不管对方使的是什么伎俩,总之前太子被重新提起,那冯天春自然也要被提起。好不容易扳倒的人还想重新站起来,皇后娘娘该多生气啊!”
燕千绝便提议:“不如我们进宫去坐坐?”
她摇头,“我家里也一脑门子官司,且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去了。”
“怕不怕?”他突然问她,“老头子一天比一天老,局势就一天比一天乱。那些以前没有表现出来的狼子野心,会一点点开始显现出来,而你作为本王的未婚妻,势必要牵扯其中,你怕不怕?要不要参与进来?”
她失笑,“不管怕与不怕,我现在已经身在局中了,不是吗?打从皇上赐婚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拉我入局。看似对我这个未来儿媳很满意的样子,实际上却是给了我一场生死考验。
或者说,是一场淘汰赛。
燕千绝,其实你心里明白,当初你提出请皇上为你我赐婚,皇上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或许他当时并不知道在北地一战上,陆萧元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