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听天由命,说得云老夫人头发丝儿都要立起来了。
她这些日子精神是精神了许多,也不总会在夜里发高烧了。
可腰上臀上的伤却总是不好,每天护士都说伤口还在溃烂。
她自己也不能动,一动就疼得不行不行的,人一直趴着,趴得她脸都歪了。
眼下陆辞秋说这样的话,云老夫人心里也没了底,特别是围观的那些病人里还有人吓唬:“好好在回春堂治吧!如果回春堂都治不好,那可就再没别的医馆能治好了。”
“就是。以前不知道你是怎么伤的,原来竟是犯到了七皇子手里,被责打成了这般。那你可更要想好了,被七皇子打完,哪家医馆敢收?怕也就是永安县主的地盘敢收治你吧!”
“左相大人也挺有意思,这是可着云家一家祸害呀!娶完姑姑娶侄女,他也是真不怕人戳脊梁骨。就是可怜了咱们县主,怎么有这么个爹。”
云老夫人心慌慌的,偏偏霜华还说了句:“就算要出院,怕是也得老夫人您自己想办法租个小宅子,或是直接让下人送回江南。陆府肯定是不能住了,我们老爷要办喜事了,您这样子被抬回去,定然要冲撞新郎新娘,别说我家老爷不能愿意,老夫人更不能愿意,就是您的孙女、您的儿媳,她们都不能愿意。所以老夫人您看,是要继续住在回春堂接受治疗,还是去租个院子生死由命?”
云老夫人当然要留在回春堂,可是她已经没钱了。
这时,她想起方才霜华提到的沈氏,于是问陆辞秋:“沈氏呢?她还有银子吗?”
陆辞秋看向周明堂,周明堂立即道:“沈氏账面上是有银子的,昨日她又续缴了一百两。”
云老夫人急眼了:“为何她交银子只交自己的?她凭什么只交自己的?我们是一家的,我是她婆母,她交的银子就是给我花的,给我从她那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