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听说明年开春永安县建成,县主就搬到那边去了。”
“那咱们京里的回春堂还能继续开吗?不能也搬到永安县去吧?那可就不方便了。”
“放心,永安县有回春堂,望京城也有。县主早有过话,不会放弃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的。”
陆家人陆陆续续下车,陆辞秋的车厢里,陆夕颜却一直坐着不动。
霜华和莺歌提醒了几次,说五小姐该下车了,她还是不动地方。
陆辞秋无奈,摆摆手让霜华和莺歌先下去搬东西,然后她在陆夕颜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盯着陆夕颜半晌,才道:“方才在大宅门口,我见你害怕,替你挡了一下。但我能替你挡一次,不能再替你挡第二次。有些事除非你说出来,我才能够帮你去想解决的办法,你若不说,那就只能一直由你一个人担着,不管你多恐惧,都只能自己吓自己。”
“不是自己吓自己。”陆夕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摇摇头,“没事,没事。”
陆辞秋听得皱眉,“我且不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只问你,烧千秋庄这件事情,是谁撺掇你去做的?最初是谁在你跟前提起过,想要报复我,非得让我得到实际的损失才行,比如烧了庄子之类的?又是谁为你提供了线人,让你有了买通他的途径,顺利放了一把火?”
陆夕颜抬头看她,眼中情绪复杂,好像是在思考为何她能想到这么多,也好像在回忆这些事自己到底有没有经历过。
陆辞秋只看一眼就明白了,对方不是明着做的,所以陆夕颜在快要被烧死的时候,也没说是有人指使她。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是在没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招了。
没招,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对方选择了一种相对隐晦的方式,默默地向陆夕颜灌输了烧掉千秋庄的概念。以至于陆夕颜直到这一刻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能想到最近见了什么人吗?”陆辞秋说,“若不是见了什么生人,便是府中人做的了。”
陆夕颜拧着眉仔细回想,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些什么,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想到去烧千秋庄,是因为有一天我去街上转,正在看簪子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红谷县员外府失火,说损失很大,里头的好东西都烧焦了。那人还说,也不知道张员外得罪了什么人,但这招儿可太损了,也太有用了。员外不但被烧成了贫民,还被抓进了牢房。谁要是跟别人有仇,给对方家里放火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