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面积不大,但是距离地铁站很近,所以有不少食客来往。店里坐满了,店家就在便道上摆了桌椅,桌面擦得干干净净,一笼筷子摆在桌子正中,旁边还放着自取的酱油、醋、辣椒油。
贴着老虎面膜的苏纪时大大方方找了一个临街的座位坐下了,穆休伦犹豫了一下,看看椅子确实干净,于是勉为其难的坐在了她身旁。
他环顾四周,这摊位上有不少年轻的上班族,对于社畜来说,每一秒赖床的时间都至关重要,于是早餐店里有好几个女生一边吃饭一边化妆,一碗滚烫的小馄饨吃完,再抬起头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生就变成一个干练的“白骨精”了。
这么一对比,苏纪时脸上的老虎面膜,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苏纪时拍了一晚上的戏,正是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她早就把方解给她的叮嘱抛在脑后,唤来老板,点了半屉小笼、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三个麻团还有四只蒸饺。
点完了,她把塑封的菜单往穆休伦面前一推,道:“自己点自己的啊。”
穆休伦:“……刚才点那么多都是你一个吃的?”
菜单是A4打印的一页纸,东西不多,上面一层油,摸上去滑的溜手。穆休伦虽然是穆家不受宠的养子,但也从未在清晨于这种路边摊上吃过东西,他仔细看了几遍,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只点了一屉烧麦和一碗小米粥。
豆浆是现成的,店家在早上三点就起来忙碌,榨豆子、熬豆浆,每天光是黄豆就不知要消耗多少。店家很舍得原料,不像别家豆浆稀汤寡水,他家豆浆豆香四溢,整条街道都闻得到,不少街坊邻居一大早就拿着家里的锅碗瓢盆来这里排队买豆浆。
很快,豆浆端上了桌。
苏纪时要了一碗原味的,浆汁浓醇,没有糖粉破坏它原本的味道。苏纪时单独又要了一份紫菜虾皮葱花榨菜,用酱油、辣油一拌,往豆浆里一倾,就做成了一份在北方吃不到的咸豆浆!
待滚烫热乎的油条炸好了,她又开心地把油条撕成小块,投到了咸豆浆里。酥脆的油条吸满了汁水,咸辣多汁,别提多香了!
穆休伦冷眼旁观了全程,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遂点评:“咸豆浆?这种怪东西,也就你吃得下去。”
苏纪时:“……”
苏纪时根本没理他,相反,她还故意把咸豆浆喝得吸溜吸溜的。
没过一会儿,穆休伦要的小米粥也出锅了。
小米粥用大锅熬煮出来的,金黄色的小米粒被煮得软烂又粒粒分明,店家拿起一只浅口大碗,用长柄大铁勺豪迈地舀了整整一勺。小米粥格外粘稠,明明已经略略高出碗沿,然而却不往下滴答,摇摇晃晃端上桌,色味香浓。
一柄软软的塑料小勺插在粥上,穆休伦尝了一口,眉头皱了皱。
他把桌上的调料盒挨个打开看了一遍,终于找到白糖,然后想都未想就舀了一大勺,“哗”地全部倒进了小米粥里。
搅拌开,又尝了尝。还是皱眉。
于是又舀了第二勺糖。
搅拌开,又又尝了尝。还还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