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对她前一句话表示不敢兴趣,他低头认真地将她的行李跟自己的行李放好,然后把她的睡衣拿出来放在床头,一切做得顺其自然,仿佛在一起多年那样。
听到后半句,陆云深从行李里抬起头,扫了眼液晶屏幕,长的眉清目秀,戴着副眼镜,看上去老老实实,前面几题都答的都很顺利,被卡在一道世界历史题上,“俄国文学史上第一个‘多余人’的形象是谁?”
那个男生没有答出来,学霸都没答出来,更别说温心这种学渣了,她啃着薯片转头问陆云深,“你知道吗?”
陆云深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整理东西,状似无意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叶甫盖尼·奥涅金。”
他发现自己幼稚了,居然跟一个刚毕业的小毛孩较劲。
20秒时间过去,主持人宣布答案。
温心也只是惊讶地扫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惋惜:“他高中学的理科,大学又学建筑,诶这个题答不出来正常。”
陆云深瞥了她一眼,那一眼说不清的复杂,淡淡别过头去。
温心诧异,陆云深居然白了她一眼。
转眼就是晚饭时间。
谢亦风定的是游轮上二楼包厢的晚餐,今天天气很好,不特别冷,也不热,站在甲板上看风景跟站在酒店里看风景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张琳琳到的时候,所有人都齐了并且入座,只留下一个空位给她,她的左手边是高隽,右手边是温心,然后依次是陆云深、谢亦风、高水水。
温心一个劲儿地跟张琳琳说话,陆云深只一个人坐边上慢条斯理地剥好虾放进她碗里,表情却臭臭的。
张琳琳有点幸灾乐祸地问道:“你们家那位怎么了?
吵架了?”
“干嘛?
你很高兴?”
温心反问。
“高兴啊,为什么不高兴?
每天看你们秀恩爱腻死我了。”
张琳琳说。
温心瞥了眼陆云深,悠悠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概就是吃醋了。”
张琳琳白了她一眼,“滚!”
突然,碗边出现了一双筷子,把剥的虾递给她,张琳琳诧异地回过头,看到高隽温和的脸,有些无措地不接也不是,接也不是,高隽大概也是见她有些尴尬,把虾放进她碗里,然后没话找话:“听亦风说你在深哥的公司上班?”
张琳琳点点头,趁他不注意默默将那只虾拨到一边然后拿米饭盖住,高隽又问:“听说你老家在g市,有打算把他们接过来吗?”
拉倒吧,还接过来,她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了,拿什么接啊?
真是富家公子哥不知人间疾苦。
张琳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高隽表现出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知是不是给谢亦风面子还是真对她有意思,聊天的途中,张琳琳也总算截取了几个关键词,“高隽,父母都是生意人,自己在a市某医院当医生,28岁,未婚。”
不过她全程关注的焦点全在谢亦风跟高水水相谈甚欢的表情上,谢亦风剥了只大螃蟹给她,还细心地把蟹黄挑出来放进她碗里,张琳琳觉得刺眼,低下头默默扒饭。
温心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也剥了一只虾放进陆云深碗里,陆云深面无表情地把虾还给她。
嘿!温心还不高兴了,“你嫌弃我?”
两人还在赌气呢,陆云深没说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没有!”
温心撂下筷子,就说:“不生气就把这个吃下去。”
陆云深刚要跟她开口解释说自己海鲜过敏的事情,谢亦风这个大嘴巴就说了,“嫂子,我哥海鲜过敏,你逼他吃下去晚上回去就真的只能盖棉被纯聊天了!”
晕黄的灯光下,温心突然涨红了脸,陆云深俊脸微微泛红,横瞪了他一眼,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张琳琳默默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啧啧啧。”
温心:啧你妹啊!老娘还是处女啊!
晚饭过后大概八九的样子,游艇的一楼举办了一个party,都是欢迎一些每天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乐队表演还有街舞秀。
有谢亦风跟温心在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场景,因为游艇并不是特别大,但游客又非常多,走道上几乎就是人挤人了,高隽对张琳琳照顾的无微不至,一直跟在她后面以免她走散。
陆云深将温心按在自己怀里,一边替她挡着外面的冲撞,温心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突然抬起头仰着小脸迅速在他下颚处亲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缩回他怀里,一声轻笑从头顶上方传来,“女流氓。”
温心眼睛发着亮,两人行走在人潮拥挤的楼梯间,她又迅速抬起头,踮起脚尖又亲了一下,她试图想亲高一点,可她的高度似乎只能亲到陆云深的下颚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