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听于好说完。
他把烟揉断,丢进扶手箱里,叹了口气,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无奈道:“下次如果她还掸你,你就跟她说,孙凯不喜欢粗鲁的女人。”
于好先是,哦。
然后,哦?
最后,哦!!!!!!
“关孙队长什么事?!”
陆怀征启动车子,看着后视镜,单手控着方向盘,慢慢将车倒出去,一边耐心地跟她解释:“你赵师姐喜欢的人是孙凯,你这榆木脑袋。”
于好惊讶地侧头看着他,震惊、又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怀征把车窗关上,车子驶上主干道,他停在右转弯路口,打了转向灯,视线随意往窗外瞥了眼,回头看她,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北京回来,你赵师姐就怪怪的,对孙凯总是阴阳怪气的,一个女人开始对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的,你说,能是什么原因?”
于好不解,“可是,孙凯,不是快结婚了?”
那赵师姐心里得多苦啊。
陆怀征嗯了声,松开刹车,车子慢慢往前滑,就听他说:“孙凯最近跟方言闹掰了,不过,这事儿你先别告诉你赵师姐,他俩情况不一样,咱们撮合不合适,而且,孙凯心里还是有方言的,我怕你赵师姐吃亏。”
孙凯跟方言闹掰那天,孙凯来找他喝酒,方言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大约是怕孙凯做傻事,直到看着他上了自己的车才肯走,孙凯当时很不屑,看着后视镜说:
“女人的愧疚最要不得,你看她现在这模样,当是心疼谁呢,左右不过是怕我心里不舒服,她跟那小子过不了安生日子,相处了没一年也半载了吧,她当我孙凯还真是那种会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男人?”
结果那天晚上,孙凯喝得稀烂醉,吐了他一车不说,嘴里方言方言的念叨不停,这会儿陆怀征才知道,这是真动了情,早前问他的时候,孙凯说觉得政委介绍合适,也到了年纪了,凑合过吧。
相处这么些日子,早也能处出感情来了。
那几天,于好还在医院,陆怀征自己身上也还一堆事,第二天是授衔仪式,他得回队里,晚上也没耽搁多久,把喝得稀烂醉的男人抗回他的单身公寓。是他刚从周斯越那边搬出来时买的,不大,够放得下一张床,一些杂物,就堆满了。
孙凯是典型的酒品不好,一米八的大高个把他床占了不说,喝醉了话也特别多,在他床上蹦蹦跳跳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米八几的大汉啊,差点儿没把他的床给震碎,然后还醉醺醺地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跟他取经:“你失恋怎么捱过来的?”
陆怀征当时正背着他换衣服,□□着上身,胸线流畅,背肌明显,正往上套t恤衫的时候,听他这话,愣了半晌,然后才把头从领子里伸出来,淡声说:“睡觉,打球。”
于好走之后。
他最开始几天不是睡觉就是打球,在别人面前什么都不提,那阵大家伙都怕他,平日里温和的男生在球场上脾气莫名暴躁,一言不合就跟人推搡起来。家冕几个都说他那时候就是一大少爷,难伺候的很。
这是第一年。
第二年,他把篮球戒了,备战高考,也就高三那一年认真读过书,他早前初中基础好,语数英都还行,历史又是强项,选了文科后,优势就明显了,中下游的成绩一下子跃到了中上游,有时候发挥好还能挤进百名大榜。
孙凯零零碎碎又问了一堆问题,陆怀征换好衣服,毕竟是拿他当真兄弟,也就一言不发地陪着,听他抱怨,最后等他沉沉睡着,他才起身拿上车钥匙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