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五章(二更合一)

深情眼 耳东兔子 6134 字 10个月前

鲁明伯温和地笑笑,“梁平跟蔡元正后来跟我说了,说你回来了,我想你是不愿意见他们的,毕竟当年你是他们最信任最敬仰的队长,你一声不吭撂挑子走人,论谁都对你心里有气。”

“是。”他谦卑地点头。

鲁明伯继续说:“梁平就像个孩子,你不用搭理他,但你最委屈的还是蔡元正,当年,他临危受命,可为你扛了不少压力。”

“这不是想请您帮个忙,”李靳屿笑着说,“请蔡师兄吃顿饭,蔡师兄现在在做什么?”

鲁明伯说:“可以啊,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俩好好沟通沟通,元正现在在北京发展的挺不错,他毕业之后就在写书了,算小有名气了,前阵子还拿了个什么新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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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靳屿去找鲁明伯的时候,周雨从超市回来,手上拎着两大袋刚买的洗衣液,拐过小巷口,停在自家门口,他心情不错地跟那只常年蹲在他们家墙头偷看李靳屿洗澡的猫打了声招呼,“小色猫。”

“喵——”

周雨原本以为这猫是骂他,后来仔细回想当时案发的全过程,他觉得这只猫是在提醒他身后有人,他压根没当一回事,准备去摁密码的时候,感觉脑袋顶上猝不及防罩过来一顶乌云,正要仰头看时,他都来不及反应,腰间猛然一沉,被人顶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器,下一秒,便被人呈大字型摁在冰凉门板上动弹不得,身后传来一声凶神恶煞的威吓:“别动——”

周雨无助地看着墙头那只猫,眼神里仿佛在说,“会报警不?帮忙报个警啊。”

猫很无情地“唰”一声从墙上往下跳。

“开门。”身后的人说。

周雨:“你你你……别摁着我,你摁着我我怎么开门啊。”

身后的人一把拎起他的脑袋摁在密码锁上,周雨惶惶地摁下几个数:“嘀嘀嘀——密码错误。”

“你别耍花样啊。”身后的男人说。

周雨委屈巴巴:“我被你吓忘了啊。“

周雨感觉腰间那把刀已经要切进他的肉里,他又小心翼翼地叮嘱:“这衣服不是我的啊,你你你,你别割破了,要不你把衣服撩起来,直接顶在我的肉上,这衣服听说要两万,破了我可赔不起。”

“快点!”身后的男人又没耐心,脾气又爆。

周雨抖着手摁了一次,“嘀嘀嘀——密码错误。”

不会吧,李靳屿什么时候又改密码了?

周雨觉得自己大限将至,脑门渐渐渗出汗来,眼见身后这个男人脸色越来越黑,他吸了口气说:“这样,你们先不要激动,这个密码锁,连了报警系统的,三遍如果输不对,就会马上报警。密码我真的不知道他改了,所以你们要是不想打扰警察的话,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打。”

周雨拨通李靳屿的电话,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老半天才听见他慢吞吞地接起来,周雨开着扩音,看了眼身后的男的,颤着嗓子说,“哥,哥,你改密码了?”

“嗯。”那边若有似无的应了声。

“我现在进不去……”

“我看见了。”

“啊?”周雨一愣。

“我在看监控,”李靳屿声音懒洋洋的,“麻烦你跟旁边那位拿着ak47刺刀的大哥说一声,他的头顶到我的灯笼须须了。”

灯笼是叶濛买的,她说搬新房子必须得亮着一盏灯,就算不是给人留的,也需得给四方神明留一盏。保留敬畏心不是一件坏事。

周雨就这么被带走了。

地上散落一地的洗衣液,猫又重新跃上墙头趴着,灯笼须须还在孜孜不倦地晃着,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然而周雨被带走的整个过程,李靳屿还在跟他保持着通话,安慰他,“看过电视剧吗,大概可能就是那种绑架,差不多。”

周雨:“……”

“你要是不好好表现的话,随时可能会被撕票,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旁边的黑衣男人提醒了一句,“可以挂电话了。”

周雨脑门上全是汗,风一吹,他感觉自己凉透了,李靳屿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表现太好的话,我也可能直接让他们撕票。”

周雨太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

这就是一场明面上的绑架,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就好像拿捏住了对方的软肋,看谁手底下的筹码更足一点。李靳屿好像还在喝咖啡,貌似还跟服务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最后漫不经心地安慰了一句,“不用太担心,在我跟我妈谈妥之前,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毕竟把我惹急了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坚强点,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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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办公室里落进余晖,天光似乎与地平线齐平,楼外有个高高的挖掘机,叶濛倚着桌沿,静静眺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邰明霄坐在她的椅子上,把玩着她的地球仪,说:“李凌白晚上六点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大概会对前段时间的扒皮贴和那些对于‘长钟鼎’流到海外的质疑会做一个统一回应。现在各家媒体的新闻通稿已经准备好了。”

叶濛不以为意地抿了口咖啡:“普通营销手段而已。”

“但我刚才,问了一个记者朋友,发现里面有个非常不正常的内容,”邰明霄腮帮子咬得紧紧,眼神像是要喷火,叶濛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不由得转过头盯着他,谁知道他接下来说:“是那个记者悄悄发给我的,我知道有点违背职业道德,但是她也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提前给了我消息。”

“什么?”

“不出意外,等会会有个热搜,词条内容是李靳屿恋母。”

人有时候是这样的,越气的时候,反而越冷静,任何动作和言语都是无法去表达那股子想撕人的冲动,不是普通的撕,是一点点,想将对方的皮,一层层从身上撕下来,看她鲜血淋漓,看她奄奄一息,看她跪地求饶,也不足以解气的愤怒。

叶濛冷静地拿起包出去了,只是破天荒地骂了句:“操,你他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