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支持太子殿下,萧家军哗变不与追究。
虽说谁人无死,人若一死万事百了。可是人必会贪生。
萧鼎思前想后后终于刺指血书,递上了降表。
萧家兵变,是奸臣逼反所致;如今奸佞已除,皇恩浩荡,一切不与追究。
“成事在人,败事在天;天无定数,人无定心。”轿子里的管铭就说了这么几句。
这几句话,萧彻一直记得很清楚,记得很深很深。
那年他只有七岁。
“你为何会与李延说起药的事?”阮宝玉斜眼追问。
“大人认为我有嫌疑?”萧彻莞尔。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跳出来?”
“我掩饰也没大用,大人总是会查到的。”
“你不怕我认定你耍‘此地无银’的手段?”
“一来,萧某不认为做什么亏心事,没什么说不得的;二嘛,是因为我相当喜欢你,阮宝玉。”回答得四平八稳。
宝公子当即石化,很明显一时上消化不了这句话。
“说这话,是我深思熟虑过的。阮少卿,可以好好考虑。”萧彻态度挺诚恳。
此时,不远处有人亮声:“我有公事,找阮宝玉。敬请少保回避。”
不知道何时,帛锦出现在他们身后。
※※※※※※※※6月26日更新※※※※※※※※※
萧彻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望去。
帛锦斜斜靠立在街角的青墙下,墙头上闹盈盈的杏花压枝怒放。
天依旧蒙蒙,风浅且闷热。
灰天,青墙,红杏带上雨后潮氲,像幅吸饱了墨汁的山水画。
而那人整个就融进了这春色画中,看得宝公子——心花跟着春风一并荡漾开去,毫无休止地荡开,再荡开。
他圈着竹篓的手,又开始拧起。如果,如果他此刻扑过去,帛锦会不会把他再扔出去;如果要扔的话,又会能扔多远呢?
其实他在思考前,身体已经开始了行动,早早地冲扑将过去,而这次他很确定没被扔出去。因为,他没看见街道上的绊脚石,摔得非常豪迈。
青石板的街道,没给他狗啃泥的机会,直接让他额头顶上了个大青包,鼻孔跟着滚出两道鼻血,竹篓被抛得贼远,骨碌碌滚到锦衣侯的脚边。
帛锦微微地侧了侧头,人依旧挺拔而立,只瞄了地上阮宝玉一眼,也好没意外地看到宝公子嘴角滴淌着的……口水。
“侯爷。”黑眸痴痴迷迷地亮起,像只邀欢讨宠的猫咪。
萧彻优雅地小退半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只道了句:“告辞。”
帛锦对上句不送,言词里多少带了点扬眉吐气的味道。
宝公子宝光璀璨地笑,心荡神驰地抬着头,还是不知道起身。
帛锦伸手:“起来!管铭死前上了道奏折,是说治水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