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落地。
那瞬——
帛锦皱眉,心莫名地一紧,感觉有无数的悬线,一根接一根地紧紧缠住自己身心。
周身的血液,史无前例地沸腾起来。他抓住床柱,调整呼吸。
腰际呈出一个红点,很快这个红点像有了生命,顺着血管,变为的数个,接着是几十个。
这斑斑点点的殷红以轰然速度扩张分散,如夜里昙花,冉冉绽开,越开越大,逐渐凝成一个诡异图腾,霸染住原本浅密色□的身躯。
“侯爷……”如是心惊,阮宝玉久久才寻到自己的声音。
图腾触目惊心,眼花缭乱,最后几乎要烙刻进那对紫眸里。
宝公子心知不妙,还是不要命地上前探问。
帛锦毫不客气地出掌,拍在阮宝玉的心口。
宝公子倒地,顿觉胸口闷热,喉头一阵腥甜,喷出了一口鲜血。天旋地转,人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这帛锦披上衣袍,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进阮侬那屋,李延就感气氛不对。
有节操,有智商的李少卿,性格也很是刚烈,他撩高袖子,随手操起黄铜大面盆,凛然地挡住了帛锦的去路。
帛锦侧身,躲开面盆。
李延趁机出拳,谁知第一拳就挥空,被帛锦擒个正着,臂骨喀然一折。
李延当场痛得摔到了地上,帛锦转看紧抱住阮侬的蓝庭。
蓝庭咬唇眯眼,拽着阮侬步步后退。
门外的风雨轻轻细细。
房极上红衣女子端坐其上,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吹着掌心的还没凝固的血珠。
帛锦已经走出,怀里抱着已然昏迷的阮侬。
女子撩开额前发丝,笑道:“带上少主,跟我走吧。”
一切顺利。
女子飘然落地,帛锦行路突然一滞。
有只右手,一把抓住了帛锦脚踝。
因为太过用力,几只指甲不慎翻起。
帛锦目不转睛地对地上阮宝玉看,瞳孔陡然一缩,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翻起的指甲当场被踩得龟裂,指头根根渗血。
“阮宝玉,放手啊!”隐约听到李延在他身后吼。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阮少卿当然是懂,但是他还是死死咬牙,没有半毫松手的意思。
几道血腥红,和着雨珠,顺着手缝滚滚流下。
“你让我很惊艳呢。”红衣女子俯身,很耐心地审视着阮宝玉的手,右手指甲几乎是没个完好的了,“指甲里粉嫩的肉都翻出来了。”浅浅带血雨洼里,映出一张甜甜的笑脸。
阮宝玉虚弱地陪笑:“好看吧?看了要付钱,没钱把侯爷留下抵。”
女子为难地摊手:“他体内的蛊,要饮我的血才能生存。蛊死,侯爷也死。怎么办?”
“不过,也不是绝对没商量的余地。”女子露出一种让人不放心的微笑,“唯一的条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