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聪明,自家人分的清,认生陌生人也是好事。”赵和峰夸了冬菇两句,又看向墓碑上的妹子,还是年轻又美好的年纪,不由无声叹了口气,拍了拍言叙川的肩膀,“有时间吃个饭,你的哥哥弟弟还不知道有冬菇。”
无端端的突然多了冬菇,言家又只字不提,外甥这么多年单着没情况,不过看今天外甥对待冬菇态度,也不像是生疏冷漠的,赵和峰想着要是言家不给冬菇过明路身份,那也好歹去赵家走动,就当一个晚辈也成的。
言叙川明白,点了下头,说:“冬菇马上八个月了,到时请舅舅和兄弟们过来热闹。”
这就是要给冬菇过明路。
赵和峰点头,也不问冬菇母亲情况,只要言家认了这孩子,就没外界什么多余的话。
两人又在墓碑前待了会。二十年了,赵格棉自杀带来的沉重伤痛,不知不觉在这漫长时间中已经慢慢冲淡了,如今留下的只有记忆中美好又单薄的影子了。
离去时,赵和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叙川,别恨你爸。”
“舅舅——”
“回吧,天冷风大别让冬菇受寒了。”赵和峰说完便上了车。
言叙川留在原地望着墓碑上照片中的母亲,一如他记忆中,温柔体贴会抱着他给他念书,闯祸了也会板着脸很认真地教育批评他。
这么多年了,母亲自杀躺在床上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很长一段时间,睡眠对于他都是痛苦的。
回到别墅已经是中午了。
厨师做好了饭菜。
言叙川坐在饭桌前用餐,冬菇被王阿姨抱楼上喂奶换尿不湿去了。
自从言叙川回国后,每年赵格棉忌日言叙川都会前一晚回来住一晚,第二天也不去公司。言叙川父亲言顾明则是这一天都在外面,早上是言叙川与赵和峰去祭拜,下午则是言顾明一人去,父子有隔阂矛盾,别墅里的老佣人都是知道的。
简单用了两口,言叙川想着舅舅临走前说的话。母亲自杀时他还小,外界流言什么都有,都是说他父亲外面有情人,逼得母亲抑郁自杀,再加上那天晚上急救电话之前,他是拨到父亲手机上的,是个女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