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想跟我分手,却变成我辜负了他。
林育青一向有这个本事,把他的错说成是我的错。
我拎着皮箱从那个小套件搬出去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房子。做地铁去三里屯阿海的酒吧,他愣了愣。
“你哭什么?”他问我。
我抹了一把脸:“觉得有些留恋。”
他怒了:“那种贱人留恋个屁啊!”
“不是。”我特认真的说,“我把七匹狼的外套忘在那里了,有些舍不得。”
那天是2008年4月15日,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不到四个月,我跟林育青正式分手。
我把房子卖了之后,居无定所。
阿海问我要去哪里住,我想了很久,认真的问他:“天桥下行不行?”
他直接泼了我一脸的酒,插着腰,整个茶壶状指着我骂:“你他妈的能再颓废一些吗?你不是有二十万吗?去燕郊买套房子行不行?”
“买了房子我吃什么?”我问他。
阿海说:“来我酒吧当服务生?”
我兴趣缺缺:“得了吧,当初就是当服务生认识的林育青,触景生情,免了。”
他又说:“那我帮你留意,你想找什么工作?”
我想了想:“我想找份有趣的,不用出力,但是很刺激、很兴奋的工作。”
“比如呢?”他递给我一支烟。
“比如……”我看了一眼他舞厅里那几个跳着钢管的小男生,接过烟抽了起来,“那种的。最好能出台。躺着一夜也能收入两三千为上。”
“就你这张老脸?!”他嗤之以鼻。
我哈哈大笑。
那天我在他的酒吧里喝的大醉,还开了一瓶皇家礼炮,一夜就花了五六千。似乎因为那二十万是林育青的,所以不心疼一般。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从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不过是让林育青嫖了五年,这二十万好比就是卖身钱。钱用完就没有,我不可能靠这二十万活一辈子。
可是那天晚上我已经不记得后来自己说了什么,阿海只说我见到人就诉苦,一连哭了十多回,而我开玩笑的那件事情,阿海竟然上心了。
我在团结湖附近的一个老小区里租了个一居室,勉强算安顿下来。过了半个月,阿海给我电话:“你要我留意的事情,我帮你找到合适的了。”
“什么事情?”我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想出去坐台赚外快吗?”阿海反问我,“我帮你介绍了一个俱乐部,里面款爷还挺多的,你去面试?”
我差点被呛到:“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开了店里皇家礼炮那天。”阿海没好气的说,“别告诉我你不想去啊?”
“……”我正打算回绝。
“我告诉你,这个店我可是托了好些关系才介绍的,你敢不去?”
“我三十好几的人了,你这事情太不符合现实。”我叹气。
“少给我装有贞操。”阿海在电话那边骂,“当初在我店里没少出去跟人开房,不然你怎么抓住林育青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