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秦看了他一会儿，鼓起勇气道：“玄一，你，你……你，你讨厌，那个，断袖吗？”

戚秦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气音了，整个人非常心虚，明明是一米九几的大个子，佝偻着背，几乎要缩成一团。

季玄一反应了一下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神色有些微妙，半晌，慢吞吞道：“你是断袖？”

戚秦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我就是，我就是在网上看见了，所以好奇，问一下。”

季玄一“哦”了一声，说道：“还行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我跟你出来吃饭，你就想讨论这个？”

戚秦没懂“还行吧”是个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才道：“啊，没有。”

季玄一不说话了。

室内一片寂静，戚秦内心十分煎熬，他不敢把自己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说出来，又实在弄不清楚季玄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感觉自己像是一锅被烹到极热的油，满腔的热情只能冒出一个个细小的气泡。

唉，怂啊……

服务员把锅和菜都端了上来，一面红，一面白，翻滚着，冒着香气，热腾腾的。

季玄一道：“吃吧。”

戚秦刚来时那股兴奋早不见了，勉强打起精神，吃了起来。

季玄一是很喜欢吃东西的，吃起来就顾不上戚秦了，手中的筷子几乎没有停过，戚秦忍不住偷偷看他被辣得通红的嘴唇，没滋没味地嚼着嘴里的肉。

一顿饭下来，季玄一是吃饱了，戚秦整个人的魂儿都飞了。

季玄一其实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在现实生活中，他本来以为和戚秦一起会好一点，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区别，至少吃完饭之后戚秦看起来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大部分情况下，季玄一不会去勉强自己照顾别人的感受，不过戚秦不一样，把戚秦送回家之后，季玄一想了想，十分宽容且和蔼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吃火锅的话，下回吃别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