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初的说辞暧昧不清，想确切地分出有几分真，几分假，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先下手为强，将节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才会有情况完全和栩初一开始制定的计划不同的局面出现。

但是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他确实想让季玄一被繁星城那群人背叛，但现在他不应该站在这里，他应该在一切结束之后才站出来，他应该让季玄一知道，错的是季玄一，所有人在同样的情况下都会背叛他，他不应该像当初那样狠绝。

然后再大发慈悲地接纳走投无路的季玄一进入曜日城，告诉他，照尘原谅他季玄一了，季玄一应该记住他的宽宏大量，然后他们重归于好，还是三年前的样子，只要季玄一收敛锋芒，不再那么光芒夺目，他们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但是他不可以站在这里，让季玄一知道对他和那个天下第一动手的人就是照尘，这样一来，无论如何季玄一都不会愿意和他重归于好了。

但是照尘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他一听到季玄一的名字，一看见季玄一，就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想要出来耀武扬威，在他面前炫耀，看他失意的模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照尘的心里舒服一点，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不堪。

没有人知道照尘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包括和他谈了那么久的栩初，他只知道照尘想要报复季玄一，却不知道照尘竟然还抱着可以和季玄一回到过去的可笑想法。

不过这种智障的想法不知道也是好事，至少不会恶心到自己。

从栩初的角度看，他只知道照尘突然就开始发呆，然后露出了破绽。

有破绽不钻，那就不是栩初了！

栩初带着微笑，站到了照尘身后，为接下来会出现的画面直觉得心里发痒。

季玄一看见了栩初的站位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再加上他心中的怒火其实并不是那么纯粹，甚至还带着点无奈和悲哀，这时候竟然冷静下来了。

季玄一拉开戚秦，静静地看向照尘，说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照尘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季玄一便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说了，在我看来，你到底是谁也根本不重要。”

“你确实很了解过去的我，但现在的我早已经不一样了，我身边的人，和过去的你们也不一样。”

季玄一牵住戚秦的手，轻轻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没有人会背叛我，我所有的朋友都信任我，忠诚我，我也一样。”

“抱歉，没等你动手，过去的那个季玄一就早已经不在了，”季玄一看着一脸茫然的照尘，高声说道：“栩初，你他妈的还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