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山道:“那小子若是半夜里来,杀错了人,一刀砍下我的脑袋来,我死得岂非冤枉?”
花满天变色道:“阁下是不是一定要走?”
乐乐山醉眼乜斜,突又笑了笑,道:“但这里明天若还有好酒可喝,我就算真的被人砍下了脑袋,也认命了。”
每个人都站了起来,没有人坚持要走。
每个人都已感觉到,这一夜虽然不能很平静度过,但还是比走的好。
一个人夤夜走在这荒原上,岂非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的。
只有公孙断,却还是大马金刀坐在那里,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酒……
风沙已轻了,日色却更遥远。
万籁无声,只有草原上偶尔随风传来的一两声马嘶,听来却有几分像是异乡孤鬼的夜啼。
一盏天灯,孤零零地悬挂在天边,也衬得这一片荒原更凄凉萧索。
边城的夜月,异乡的游子,本就是同样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