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说过,傅红雪是个有病的人,但她却未想到他的病竟会突然而来,来得竟如此可怕。
这少年不但孤独寂寞,满心创痛,而且还有这种可怕的病像毒蛇般纠缠着他。
惟一能安慰他,了解他的人,现在却已被埋入了黄土。
他这一生,过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生活?生命对他也就未免太无情。
他应该恨的!
“我若是他,我说不定也会痛恨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
丁灵琳心里的恐惧和愤怒,忽然又变作怜悯与同情。
她若还能站起来,现在说不定会将他像孩子般拥抱在怀里。
可是她非但站不起来,几乎连动都不能动。
她连手都已阴寒潮湿而渐渐麻痹,只能勉强抬起来,掩住衣襟。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但来的却显然不止一个人。
“这当然绝不会是叶开,叶开若要来,绝不会和别人一起来的。”
丁灵琳的心沉了下去。
如此深夜,又有谁会冒着这种愁煞人的秋风秋雨,到这荒山上来呢?
脚步声已在山洞外停下来,闪动的火光,已无异告诉他们这山洞里有人。
过了半晌,外面就有人在试探问:“里面的朋友高姓大名?请见示。”
丁灵琳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只希望这些人一时间还不敢贸然闯进来,只希望傅红雪能在他们闯进来之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