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大声道:“你干什么,想装死吗?”
和尚不会装死。
和尚真的已死了!
和尚的脸本来又红又亮,现已变成了死灰色的·
死灰色的脸上,正有一缕鲜血慢慢地流下。从他宽阔的额角上流下来,流过眉眼,沿着鼻子流到嘴角。
田思思身子一震,立刻手脚冰冷,不由自主叉一步步后退。
她一退,和尚就向前倒下,脸扑在地上。
田思思这才发现他头顶上有个小洞,鲜血正是从这洞里流出来的。
“这个洞难道是我敲出来的?”
绝不是。
她下手并不重,何况这和尚全身僵木,显然已死了很久。
是谁杀了这和尚的?
难道是秦歌?他的人呢?
田思思站在那里,几乎连动都不能动了。
她一走进这赌场的大门,就好像跌入了噩梦里。
从那时开始,她所遇见的每件事都奇怪得无法解释,神秘得不可思议。
除了在噩梦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会发生这种事?
这噩梦会不会醒?
田思思咬了咬牙,决心抛开一切,先冲出这鬼屋再说。
她已无法冲出去。
这屋子唯一的一扇门,不知何时又已被人从外面锁上。
随便她怎么用力也推不开,用脚一踢,连脚趾都几乎踢断。
这扇门并不是铁门,但这见鬼的木头却简直比铁还坚硬,她就算手里有把刀,也未必能将门砍裂。
四面的墙更厚。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了猎人陷阱的野兽,不但愤怒、恐惧,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最悲哀的是,她连制造这陷阱的猎人是谁都没有看见。
这噩梦就像是永远都不会醒了。
田思思只恨不能大哭一场,只可恨连哭都已哭不出。
密室中更暗、更闷,她简直已连气都透不过来。
和尚头上的血已渐渐凝结。
也许只有他才知道这所有的秘密,也许连他都不知道。
谁知道呢?
田思思用力咬着牙,只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死也甘心!
听不见风声,也听不见雨声。
这里仿佛本就是个坟墓,是为了要埋葬她而准备的坟墓。
还是为了要埋葬这和尚的?
无论如何,现在她和这和尚都在这坟墓里。
她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竟和一个和尚埋在同一个大坟墓里。
现在她已连鬼都不怕了,就算真的有个鬼来,她也很欢迎。想到鬼,她就不禁想到了那大头鬼。
“他在哪里?是不是还在暗中一直跟着我?”
“那毯子是不是他替我盖上的?”
“他知不知道以后永远再也看不见我了?”
“他若知道,是不是会很伤心?”
少女的心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觉得自己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