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爷,你看官府会怎么办咱们?”万砚方问道。
“从那个巡检的话来看,还是有些学问的。”吕师爷说道:“如果官府决定先查案,后授官,那么,诸位当家还是提前打算一下的好;如果官府先授官,那么,也就不会查案了。而且,那个所谓的传闻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连先前那登记造册的命令也不会有事。因为诸位当家也都是官家了!”
“授官?那老子回去请季大老板和几位官场上的朋友帮忙打点一下,他们也不见得不能给咱们求来一顶官帽子。大不了,多花些钱就是了!”王怀志突然叫道。
“王大当家,你还没明白我的话。现在,刀是操在安徽巡抚衙门手上,其他人都没用!”吕师爷急忙说道。
“吕师爷,你可别说大话吓唬人!”王怀志看着吕师爷不满道。
“哼!王大当家,安徽巡抚衙门是什么地方?三年前,那位马巡抚刚上任就罢了三个知府。现在,咱们是犯在他的手里,你不向他服软儿,反而想到别处弄个官职来跟他对着干,你这不更是去撩他的火头吗?这回人家为什么只派一个巡检来?就是告诉咱们,在人家眼里,咱们粮帮根本就算不上号儿!那什么登记造册之类的,也是摆明了在告诉咱们,要想整咱们他有的是办法!别以为霸着码头就没事儿了,你们能跟官兵斗吗?前些日子那位巡抚大人查私盐的时候,一下子就动了三千官兵啊!那不比咱们安徽的帮众少!所以啊,咱们最好还是小心点儿,少惹麻烦,要不然,有咱们好瞧的。”吕师爷说道。
“……吕师爷,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消了这位马大人的火气?要不要派人送点儿礼赔个罪?”万砚方拿手搓了搓脸,问道。
“送礼赔罪?万爷,咱们还不够格给人家送礼!要送,也顶多只能给知府衙门送去!……至于消消这位巡抚大人的火气,就把咱们买来的盐全都卖回去,我敢保证,肯定会有人出面买的!……说实在的,这也是人家给咱们留了点儿面子,要不然,他们不买,只是让咱们把盐直接交回去,咱们也只有老老实实的交。”吕师爷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唉……”
“烦劳这位兵爷去禀报一声,就说有故人求见巡抚大人。”粮帮服软儿了,两天后,抚台衙门之前出现了一顶小轿,轿子上下来一个女人,正是马德的那位“旧识”陈谷儿。
“故人?我们抚台大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故人?”守门的卫兵看了看陈谷儿,怀疑道。
“怎么?兵爷不相信?”陈谷儿展颜一笑,问道。
“不是不相信,只是……”我们抚台大人从来不跟女人打交道,怕老婆怕到极点,怎么可能有个女的“故人”?卫兵抽抽鼻子,心道。
“……这位兵爷,你不去问问,又怎么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抚台大人的故人呢?放心吧,你只要给抚台大人说一句‘原阳县旧识陈谷儿有要事求见’就行了。”陈谷儿拿出了一锭银子,递增到了卫兵的手里。
“那……好吧,你等着!”马德的规矩并不苛刻,来人如果愿意给“门敬”,他也不禁止手下收取,只是不许卫兵主动讨要就是了。所以,看到陈谷儿给了银子,这个卫兵也就不再为难她,转身走进衙门去禀报。
……
“陈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