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使用麻药?为什么是腰部以下局部麻醉,而不是全麻?因为全麻之后,被害人会失去一切意识,从某种角度来讲,被害人感受不到痛苦和恐惧,即便马上死去,也是幸福的。但局麻不一样,被害人大脑清醒,眼睁睁看着自己双腿的皮肤和肌肉被切开!”
说完,花崇额角渗出汗珠,仿佛亲眼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
柳至秦起身,递给他一瓶冰水。
花崇灌下,又道:“我见过腰部以下不能动弹的人,他们的下肢只有非常迟钝的知觉,痛觉不存在,上半身虽然能动,但对一个刚‘瘫痪’的人来说,仅靠手臂的力量,根本无法移动身体。尤其被害人上身有明显束缚痕迹,她是被绑着的。”
“所以她清醒地知道,自己腿上的肉被切开了。”柳至秦不由得心头一紧,“因为感觉不到痛,所以思维被恐惧占据。这种恐惧对意识的摧残,其实不亚于切肤之痛。”
花崇:“在施以恐怖后,凶手又给与被害人锐利的痛。如果凶手不是对被害人恨到极点,必须以这两种方式摧毁被害人的精神与肉体,那就是具有反社会人格。”
柳至秦:“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花崇稍稍平复,回到桌边坐下。
柳至秦揉了揉他的后颈。
这是个没有多少实际功效的小动作,比不上揉肩膀或者按太阳穴,但是每当后颈被柳至秦按揉时,花崇都会立即放松下来,像只被挠了脖子的猫。
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和猫有相同的爱好。
“缝合伤口这一点我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花崇看一眼时间,“裴情他们可能快结束了。”
尸检报告和痕检报告先于DNA比对结果出炉。
“柳哥!”海梓心急火燎地冲来,“你猜那团泥土里有什么?”
柳至秦翻着报告,略感意外,“油菜花?”
“没想到吧!”海梓说:“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赔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