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眼睛眨了眨,冷不丁问道:“戴公公整天在宫里住着,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平日瞧哪座宫殿最不顺眼?”
“啊?这……”戴义没想到秦堪忽然问出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楞了半晌,随手朝东边遥遥一指,脱口道:“最不顺眼的当然是司礼监。”
秦堪点头:“可以理解,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随堂太监,王岳那些老而不死的老占着位置不动弹。我若是你也必然瞧司礼监不顺眼,不过司礼监离咱们这儿有点远,除了司礼监,戴公公还瞧哪处不顺眼?”
戴义实在弄不清秦堪到底想干什么,又不敢多问。于是只好道:“除了司礼监,最不顺眼的便只有钟鼓司了,因为杂家就是从钟鼓司里熬出来的,当年受了多少苦哟,说起来都是眼泪……”
“好,停!今晚啥仇都给你报了……丁顺!”
“在!”
秦堪嘴角带着笑意。道:“听到戴公公的话了?”
“听到了。”
“很好,钟鼓司离咱们这里不远,数百步可至,你领几个人去钟鼓司放一把火,给戴公公出口恶气,没听人家刚刚说吗?说起来都是眼泪呀……”
刷!
众人一齐面无人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地注视着秦堪。
扑通!
戴义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脸上都是眼泪。
“大人,别玩了!”戴义哀哀乞求。
秦堪正色道:“谁跟你玩了?丁顺,去给我放火!”
丁顺脸色也很难看,嗫嚅道:“大人,太无法无……咳,太仗义了吧?”
“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丁顺拉着秦堪走远了几步,苦着脸压低了声音道:“大人,这事儿咱们干过一次,没必要再干第二次吧?上次烧了李大学士的房子,属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这回您竟然烧皇宫……”
“胡说!上回李大学士家的房子是王岳烧的!”秦堪正色道。
丁顺一呆:“那这回呢?”
“这回也是王岳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