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方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陈姨和家庭医生来这儿将梁婉仪接回家——再怎么说他俩刚刚法庭上还针锋相对,如今梁婉仪疯疯癫癫,说不准出了庭会不会突然暴起动手伤人呢。
陈姨和家庭医生早早到达法庭门前,依照纪珩指示上前搀住了梁婉仪。梁婉仪怔了两秒,忽地浑身颤抖,狠狠将两人手给挣脱,有点痛苦似的抱头蹲在了地上。
似是有所感应。
似是不知道从哪儿、从谁那里感应到了决绝、绝望、痛苦的气息。
以及死亡的气息。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飘落,陈姨和家庭医生,纪珩,以及躲在阴影角落的二人齐齐抬头看天,都没有反应过来,都怔怔还站在原地,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黑衣女子轻咬血肉模糊的下唇,五官被兜帽遮挡大半,脸上半点血色都无,唇瓣净是刚刚用牙咬出来的伤口,动作极快冲上前来,干脆利落将小刀插进了跪在地上那个女人的脊背,。
刀尖擦过肩胛骨穿透进去,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刀柄也按进那人身体里。
“啊——啊——”梁婉仪发出凄惨痛苦的尖叫。
黑衣女子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顿了几秒,又将小刀拔了出来,指尖擦拭了一下刀尖上沾染的血液。
“我可算是知道了。”
雨点啪嗒啪嗒从天空砸落,纪殊望冷冷注视着女人痛不欲生在地上瘫倒的模样,将卫衣帽子给掀了开来,抬头盯了会儿乌云密布的阴暗天空,任由雨点砸到她的脸上。
“我可算知道了,”她冷笑一声说了句,“继续挖掘之下,你会发现,这一切到底有多么黑暗和不堪……”
“真的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