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先前纪燎说的关于方语山的那些事儿。
“嗯,”纪燎点了点头,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放到桌前,“之前何纠和楼羽不清楚案件当中的弯弯绕绕,权当高奎良是在转移话题,只当高奎良是想逃避他们对现有证据的试探和指控。其实高奎良心底清楚现在是个什么局势,这是想先将咱们视线引到那些人身上去,其中也带了点想要拖延审讯进度的意思在里边。”
“……我也是这样想的。”晏存深呼了一口气。
刚刚倒也不完全是让高奎良给激怒了,本来这事儿也有点蹊跷。
“且不说梁嘉文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炸弹,”他掰了掰手指头一个个数,“布置谜题,安装暗格,抹除定位记录和监控录像,吸引咱们到达现场,给咱们提供高奎良犯罪证据,再加上事发现场发现的那枚子弹 完成以上这么多个步骤,说他背后没有幕后主使,狗都不信。”
况且中午他们几个到外边吃饭的时候,纪燎趁其他人不在偷偷问了他一句“你说你小时候经常玩弹珠迷宫,具体是几岁开始玩的”。
之前没听明白,如今线索全部集中在一块儿,他不明白也得明白 他是五岁之后开始玩弹珠迷宫的。
放水呢?开卷考试呢?
要不要这么敏锐……谁能想得到这个??
所以刚刚听高奎良说这么一大串实在有点儿烦 无论如何这事儿都得查,还得由他亲自撕开口子认认真真往里查,如今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下来,他也没有逃避的机会了。
虽说他本来也没打算逃避。
他叹了口气,怔怔出神了十来秒,倏地察觉有只手悄悄自后边将他揽入怀中,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想往后肘击。
纪燎反应力异常迟钝,也不躲,好似将獠牙完全收了起来。
晏存反应过来,立马将动作刹住了车。见纪燎正低头在上回吻痕的位置轻轻啃了一下,他往边上躲了躲,痒得有点想笑。
“……干什么干什么!说正事儿呢!”
纪燎眯了眯眼,往前几步将人抵在了墙角,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狗信了。”
“???”
“你上回不是和江淮说,”纪燎小虎牙在那个位置磨了几下,咬出个浅浅的痕来,“这个是狗咬的么?”
“……”晏存怔怔‘啊’了一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失笑一声,“……怎么还记仇呢?我都快忘了。”
“可记仇了,”距离近了点儿,纪燎自然也压低了声音,一个个给他细数了出来,“之前颜沛风火灾案那几天,说要给你生理刺激那回,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还挑衅我,给我发了个‘就这’,还有上回第一次的时候,你说我‘也就这么大’,你还说你‘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求求您了,别放过我!”晏存忍无可忍,“我要是不这么说,我俩起码明年才能亲上吧?我俩在一起那得十年后了吧?!”
他轻呼一口气,心底也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嘴比较欠,有这么个爱挑衅人的毛病。
挑衅就挑衅吧。
“我性格就这样,改不了。”他伸手想要推开纪燎,没推动,不太高兴眯了眯眼,“记仇就记仇吧,怎么,你还想报仇不成?”
这破孩子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估计是因为长得比较高,比例好,平时纪燎看起来比较修长,穿上衣服后肌肉线条也不太明显,只有上手摸的时候才有深刻体会。
“不报仇,自家人报什么仇。”纪燎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说你‘没什么不可以的’,是真的吗?”
“?”晏存眨了眨眼,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了一秒,“……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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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起来也可以?”纪燎差点没憋住笑,轻咳一声,凑他耳边一本正经和他探讨,“铐起来也可以?猫尾巴也可以?女装也可以?浴室里?阳台上?车……”
“?!”晏存怔了一会儿,脑子不受控制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耳朵尖有点发红,难以置信伸手拍了纪燎一下,“过分了啊。”
“哦,”纪燎不放开他,也挑衅似的笑了一声,“你怕了。”
“…………”晏存‘啧’了一声,反手在纪燎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声音不知怎么有点抖了,“你当我傻吗?你这激将法也太明显了,您好歹迂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