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点……
纪询的手在空中悬停一会,若无其事地换了个方向,不去揽霍染因难得软下来的腰背,而是来到霍染因的耳朵旁。
他撩起霍染因的头发,掖住,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
红耳朵动了动。
“你耳朵红了。”纪询清清嗓子,说。
“……冻的。”霍染因闷声回答。
“嗯,玄关处确实冷了点。”纪询善解人意,“那我们就去沙发上坐着,在空调下吹吹风吧。”
他已经规矩地收回了手。
这只手除了碰触霍染因的头发外,再没有碰到霍染因身上一点点地方。
霍染因无意识撕咬着嘴唇。
他不觉得冷。琴市毕竟是他的故乡,对于外乡人而言有些难以忍受的寒意,对他而言,只是恰好和熟稔。
何况,再多的寒意在见到想见的人的时候,都会随着意志而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变成同血液一起流窜在身体里的热量。
热量和燥意。
与其说耳朵是冻红的,不如说耳朵是热红的。
他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宣泄此刻的感觉……只能听着纪询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听着纪询说出的一个又一个的字眼。
这些字眼像一颗颗浑圆的泛光的珍珠,被说出时先掉入蜂蜜缸中,裹一层甜蜜;又滚入彩色糖屑池中,黏一圈美好。
耳朵也就像是尝到了美味的舌头,拥有了极大的满足。
霍染因半晌没有回答纪询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显得自己正常些。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悄悄和纪询贴贴。
脸颊轻触脸颊,热意如触电,一触既麻。
旋即霍染因迅速放开纪询,走到沙发的位置,坐下。
纪询慢了一拍,他先抬起手,摸一下还残留在脸颊上的轻柔,又看见霍染因一晃而逝的红唇,仿佛玫瑰花瓣一样的艳丽的红唇。
两三息后,略微冷静的纪询才从玄关处走进房间,来到小吧台前。
这里有各种饮料。
他先烧一壶水,像是没话找话,又像是真挺好奇的,说:
“怎么这时候过来?元宵假还没到吧。”
确实还没到,今天才农历十三,距离元宵节,还有两天呢。
“日子过糊涂了吧。”霍染因,“你过去上班的时候,元宵节放假?”
“也是……”
壶里的矿泉水烧热了,开始冒细小的气眼。
“那就更说不过去了,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纪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