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幼娘顿时觉得自己受了愚弄,也顾不上那泛着香气的蛋黄,追着出门,冲谢青鹤怒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你把鸡蛋分给我吃的,你跟爹娘告状,我……我不认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门外车马喧哗。
是安少爷带着他家的表小姐从蒋家路过,去镇西荷塘赏景。
蒋幼娘也知道家丑不能外扬,何况谢青鹤一转身就进了屋,啪地把门闩上,蒋幼娘倒也不敢追进去吵,只好气咻咻地回厨房收拾碗筷。
这一场蒋英洲生命中最大的死劫,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从门外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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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生活相对贫瘠,蒋英洲的屋子却被打理得干净舒适,各色家什一应俱全。
谢青鹤打量这间卧室,东厢没有西晒,窗口开在东边,铺着书桌,立着书柜。他在书桌前坐下,翻了翻蒋英洲故意铺在桌上做摆设的字张,内容实在是浅显得使人发笑。
蒋占文也是实打实的秀才,岂会看不出蒋英洲的真实水平?竟然如儿子如此溺爱。
谢青鹤已经把蒋英洲的记忆情绪都梳理了一遍,微微摇头。
他最先接受的是蒋英洲的情绪,自然觉得蒋英洲是个观之使人发笑的脑残。
这会儿吃饱了饭,将蒋英洲一辈子前因后果都梳理清楚了,谢青鹤发现,蒋英洲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其实是从他出生就注定了——有蒋占文和张氏这一对父母,注定他一定会变成脑残。
为人父母心爱子嗣,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孩子创造最好的条件,这是父母慈心,无可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