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娘被他弄得彻底迷糊了,茫然地看着他。怎么又要讲故事?
“从前有个好姑娘,所托非人,在婆家吃了很多苦。她想和离归家,婆家不同意,娘家父母也不肯接纳。这时候,被她照顾着长大的弟弟说,姐姐,你家来吧,我养你一辈子。姐姐信任了弟弟的保证,离开婆家之后,跟着弟弟生活,度过了幸福快乐的一生。”谢青鹤说。
蒋二娘又震惊又好笑,觉得这个故事荒谬极了,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然而,蒋英洲此人,实在不足以信。蒋二娘宁可相信痛打过自己又软语哄劝的丈夫,也不会相信弟弟。哪家的媳妇不挨打?至少丈夫说话算数,给她吃饭从来没亏待过她,给她花钱也从来不含糊。
弟弟?弟弟是靠不住的。
蒋幼娘拿着针线进门,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她是想借蒋英洲屋内的灯光做针线。哪晓得进门才发现生病的弟弟并没有睡觉,她转身就要离开——弟弟的光是不能明着沾的,蒋英洲不许她来借光。
哪怕她搬了小板凳在窗外坐着,蒋英洲都要嫌弃,说,有人守着,我如何静心读书?
其实,蒋英洲压根儿就不肯夜里读书,他晚上点灯也都是在翘脚玩耍。
蒋幼娘气不过与他吵了两句,被偏心的张氏拉着,在廊下罚跪了大半夜,从此以后,蒋幼娘再不敢去借蒋英洲屋内的光。
谢青鹤想起张氏上午问过蒋幼娘,帕子绣完了没有?说是要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