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原时安带着人匆匆离开,贺静撇嘴冷笑,说:“是真不怕死。”
因富贵身亡之事,贺静与原时安生了嫌隙,短时间内是不能修复关系了。
谢青鹤对此不置可否。
原时安性格如此,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前夜救人时原时安处在昏迷之中,又被烈火干柴围烧,如今原时安神志清醒,也有了防备之心,他要回迁西侯府处理此事,谢青鹤也不至于非要跟在他屁股后边管东管西。
——蒋幼娘的仇还没有报,谢青鹤也没什么心思去管迁西侯府。
原时安离开之后,谢青鹤一下午都在摆弄药材。碾磨烘烤煮,动作看似随意,用药天马行空,几个偷摸跑来想偷师的坐堂大夫都看得莫名其妙,实在搞不懂他药方里的君臣佐使。
最使人惊奇的是,一直很大方的谢青鹤居然让雁嫂把门板上了,再不许外人来围观。
到傍晚时,谢青鹤方才得了一瓶膏剂,一瓶粉剂,另有一枚蜜丸。
蒋二娘满以为是给妹妹的药,正想问怎么个吃法,谢青鹤把这三种药都收了起来。
“你还在呢?”谢青鹤进门就看见贺静趴在榻上吃瓜。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先生,吃瓜,湃在井里才捞上来,凉沁沁的。”贺静一骨碌坐了起来,强打起了精神,神色间还是带了点蔫蔫儿,“这天儿是真热,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谢青鹤洗了手才坐下,吃了两块西瓜,说:“你早些回去安置了,我这里才能休息。”
贺静往自家抬来的凉榻上一趟,四仰八叉地撒赖:“我不回去。大夏天的,我在这儿对付一晚上怎么了?不就是一条凉毯的事么?”谢青鹤还要再赶他,他凑近谢青鹤耳边,小声说:“今夜这家那家丢东西遭贼什么的,反正咱俩在一块,对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