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荣华:“明日你去给先生送信,安排他们下午上船。咱们照计划行事。”
荣华脸色一凛,低声道:“是。”
次日一早,荣华带着人去了谢青鹤处,转达了贺静的意思。贺齐与雁嫂都没什么疑问,把蒋二娘打包的行李一一装车,先一步运抵了码头。贺家的船已经在等着了。
蒋二娘对此很奇怪:“晚上不能行船,为何要下午登船?贺家也要逃码头的泊钱吗?”
谢青鹤知道贺静另有打算,不过,贺静没有说,他也不打算四处宣扬,随口给贺静找了个理由:“想必是担心家眷或许不适应水路。在船上住上一夜,若是晕船,马上改陆路也来得及。”
蒋二娘略有些羡慕:“倒真是温柔体贴。”
与此同时。
温柔体贴的贺静带着人溜进了迁西侯府,原时安亲自给他开了门。
“不是给你说了,叫个人给我开门就行了。你亲自来干什么?”贺静小声嘀咕。
原时安身穿小功丧服,脸色略有些苍白,说道:“因为我还是想再劝你一次。”
他把贺静拉到一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叔父对叔母积怨已深,他不会让时祯得到世子之位。你什么都不用做,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何必弄脏你的手?”
“你少来!他杀了人,得不到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世子之位,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高枕无忧度过下半辈子,死后有孝子贤孙灵堂哭拜,说不得还有娇妻美妾给他殉死……你管这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