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青鹤到庄园上课,几个学生又问他为何不肯继续授课。
“六月天气就热了。”谢青鹤说得理直气壮,“好女不穿嫁时衣,好汉不挣六月钱。”
有学生弱弱地纠正:“先生,那句俗话是,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吃分家饭。倒也不曾听过……好汉不挣六月钱的说法。”
“那你今日听过了?”谢青鹤打了个哈哈,“不要跟我学。你们都是要应举的士子,来日朝廷的栋梁,天下生民百姓的希望。我么,山野闲人,醉老林泉,过得闲散些,不要学我,太不上进。”
话都给他说完了,他非要在家避暑当咸鱼,当学生的还敢训斥老师不勤恳努力不成?
到六月初,谢青鹤果然就歇了庄园的课业,蹲在家里避暑。
这时候与谭长老约定的时间也到了,鲜于鱼如期而至。
舒景作为家中的壮劳力,谢青鹤在家期间,他在铺上和家里常来常往。鲜于鱼来了之后,舒景就避在铺子里不出来,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几次,鲜于鱼对此一无所觉——他甚至都不知道家里有舒景这么个人——蒋二娘和蒋幼娘都看出了端倪。
这事情是谢青鹤默许的,蒋二娘和蒋幼娘都知道不能声张。
但是,这件事这么奇怪,蒋幼娘暗自纳闷,蒋二娘就忍不住要审问舒景了。
以舒景的手段,把蒋二娘哄过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在月下找了个清冷的角度跪下,半张俊颜藏在阴影之中,隐露悲伤难说的表情。一个字没说,蒋二娘马上心软:“你有难言之隐,弟也知道这件事吧?那我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