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贴身侍从夏赏刚从底下提拔上来,也正在熟悉情况,闻言连忙去准备解肉刀。
那边刀子没那么快上来,陈起见儿子吃肉的样子有点馋,谢青鹤切了一块肉给他,他连筷子都没拿,直接用手接了塞进嘴里,肉汤挂在了胡子上。
谢青鹤有点嫌弃他。
哪晓得陈起是个真糙人,礼贤下士的时候还记得装一装上等人的样子,自己家里就没数了。要不是蛋蛋重伤,他这会儿就能岔着腿坐在榻上吃饭。胡子上沾了点汤?吃完了一起擦。
“再来一块。”陈起催促。
谢青鹤又给他切了一块肉,这回控了控肉汁,不想再拖泥带水。
陈起吃饭不仅拖泥带水,他还吧唧嘴。吧唧吧唧,那叫一个香。谢青鹤回头就看见他胡子上的汤把胡须变得一绺一绺,上面还有一点肉渣,随着咀嚼的动作不断抖动。
这是真的很难忍受了。谢青鹤解肉时用刀,并未弄脏双手,这时候也不必洗手。下人在食案上放了擦手的毛巾,他捡起毛巾转过身,目无表情地给陈起擦了擦胡子。
陈起的表情非常惊讶。
血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离得远时没什么感觉,凑近了就会有奇妙的感应。
大凡世家都会蓄养家奴,老子是奴婢,儿女也是天生的奴婢。能说话走路就得学会伺候主人。陈家发家有近百年了,与世家贵族不能相比,陈起也用过小仆儿婢,只觉得小奴婢挺没用,伺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