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伏传这么直勾勾地坐起来盯着他,谢青鹤不想置气,便宽容下脸色,等着小师弟怒吼。
——吼出来的,必然是最愤怒的真情。
孰不知他这样温柔包容的表情,让伏传看一眼就软了,哪里舍得和大师兄高声?
伏传梗着一口气坐起来,掐着谢青鹤的双手毫无骨气地软了下来,最后还是乖乖地低下头,用软绵绵的口吻向谢青鹤解释:“我知道大师兄不喜欢这样。最初……我对这事不大明白,大师兄说要教我,也曾想过让我。那时候我就知道大师兄不喜欢。若是喜欢,为何要‘让’?”
不等谢青鹤说话,伏传掐着他胳膊的手指微微用力,阻止他开口,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也跟大师兄说清楚了,从来我想的就是这样,没想过与大师兄换一换。原本是你我都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突然为难自己?”
“若是大师兄心中所想,我也不计较什么,甘愿与大师兄配合。”
“明明大师兄不喜欢!”
伏传只要想起前不久大师兄陡然的沉默,意兴阑珊的模样,就有一种很艰难的刺痛。
他捏着谢青鹤的双臂,双眼湿润:“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好不对,才让大师兄生出了不甘不愿的错觉误会,非要委屈自己来讨好我么?我只恨不得将自己贬入尘埃,去做大师兄脚下的泥尘,只求大师兄日日欢欣、时时开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师兄宽心自在?”
伏传这番话说得很动情,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我放在心尖掌上如珠似宝供着的大师兄,你凭什么欺负委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