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已经断药两天了。
可是,断药又能有什么办法?空间被封了,他又进不去。
他的药用料珍贵,别说区区一个县城,去了龙城都不一定能找齐。制出来也要花费许多功夫。
好在明天空间就能开启了。
谢青鹤笑一笑,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药也不必吃了。”
伏传明明记得师叔的药瓶子里还有许多余量,怎么就不必吃了?但他很信服谢青鹤,也不认为谢青鹤对他撒谎有什么好处。也许是有备无患才多备着些?谢青鹤已经解释了,他就没有再追问。
泡好了脚,伏传发现擦脚布也没了,他盯着谢青鹤的木屐:“师叔,我穿一下你的鞋。”
“穿吧。”谢青鹤还要再泡一会儿,“劳烦你替我加一瓢热水。”
伏传便蹬上他的木屐,先去厨房给他舀了一瓢热水,边倒边问:“烫不烫啊?您小心。”
兑好热水之后,他才把自己的洗脚水端去倒了,裁了干净的布料放在谢青鹤身边,嘴里念叨:“今日忘记买两个脚盆子。明日咱们晚一点出城,买好盆子再走好不好?”
“好。”
伏传穿着谢青鹤的木屐也不还,蹬着走了几圈:“我也想要。”
谢青鹤不禁失笑:“暂借你穿吧。”
待谢青鹤泡好了脚,伏传还是不肯归还木屐,帮他端了水盆子出去,还穿着木屐去客栈外边溜达了一圈,说是要试试踩着石条子是什么感觉。
折腾够了,伏传才回来吹灯睡觉。
他如今身体恢复了健康,已经不打鼾了,谢青鹤也不再与他头脚倒睡,二人并排睡在一起。
——毕竟,拿脚对着师叔的脑袋,也不是很恭敬。
伏传睡得很安稳。
谢青鹤躺在刚刚拆洗过的粗糙被褥中,恍惚间进了梦境。
梦里他在观星台的起居室,与师弟一起吃饭。
他给师弟做了山鸡汤,师父赐了菜,是熏鸭与卤鹅,另有一些卤菜。师弟爱吃熏鸭。
熏鸭辛辣,师弟才挨过鞭子,他不肯让师弟吃,师弟特别委屈……最后,他还是给师弟挑了一块肉。靠近尾脊的软骨皮肉,是师弟最爱吃的位置。师弟开心得眉尾上扬,那时候,快乐就那么简单。
吃过饭之后,他与师弟进了寝房,同床共枕。
他做了什么?
对。
他点了一支蜡烛,放在床头,要师弟解开衣裳,细细抚摸亲吻……
!!!
谢青鹤睁开眼睛。
他只看见陌生的屋顶,一瞬间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让他一颗心疯狂地沉了下去。
因为……
他的手心,仿佛还残留着梦中滑润的手感……
而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