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实在太快,快得令方铮忍不住抓狂。
“你是大夫,是不是喜脉你问我?你到底会不会瞧病呀?”方铮有爆发的迹象。
张大夫老脸一垮,站起身朝方铮作了一揖。苦着脸道:“说实话,给人瞧病这事儿,老夫真的不太熟呀方铮大怒:“你是大夫居然不懂瞧病?你干什么吃的?”
张大夫叫屈:“我是大夫不错,可我没给人瞧过病呀”
方铮一楞,凝神道:“什么意思?”
张大夫忽然一笑,轻抚长须自信的道:“老夫虽没给人瞧过病,但是,贵府的家禽牛羊马驹儿若有病恙,老夫手到病除!”
“兽医!”众人齐声惊道。
张大夫不高兴了:“兽医怎么了?老夫在乡间村郭深受乡民爱戴,谁见了老夫不是恭恭敬敬的”
方铮沉着脸点点头:“来人啊!把这位张大夫给老子恭恭敬敬的,扔出去!”
膀大腰圆的侍卫进来。拎小鸡似的将不停挣扎的张大夫给拎走了。
屋内众人眼神不善的一齐盯着小五。
小五扑通跪下,浑身吓得直哆嗦:“少爷,少夫人小的错了,小小的该死!少爷说事情紧急。卜的网出门便遇上那位张大夫,见他摇着串铃儿,想来总有些医术的,小的想,先请他进来瞧瞧再说吧。不行咱再换人
小五啊,你先拿我的名帖,去请宫里的吴御医过来,然后呢”方铮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月咱方府的马桶你包圆了,倒一个月马桶再说。”
小小五苦着脸答应,然后飞快出府请吴御医了。
长平瘪着嘴,神色愈见委屈,摇着方铮的胳膊,郁闷的撒娇:“夫君方铮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想笑又不敢笑的嫣然。
这若真是喜脉,那就太憋屈了,堂堂华朝公主,叶怀了孩子却被兽医断出了喜脉。这事儿真够晦毛瓷。
孩子生下来到是方便了他这当爹的,以后大可以堂而皇之叫他儿子“小畜生”了。若再引申一下,儿子是小畜生,老子是什么?
长平神色似喜似忧,颇为忐忑:“夫君,若不是喜脉怎么办?”
她担心接受不了大喜大悲的刺激。
方铮温言笑道:“不是也没关系,咱们再努力努力,哎,最近本夫
长平和嫣然俏脸霎时羞红,长平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怒道:“人家担心得要命。你还有心情想那荒淫之事”。
吴御医来后。稍一搭脉便笑着向方铮道喜,确定了,长平真的怀了。
“啊!真怀上啦?”方铮睁大了眼睛,巨大的惊喜充斥胸间,俊脸涨得通红。双手无意识的在半空挥舞片刻,语无伦次的问道:“我的?”
“去死!”长平勃然大怒,狠狠一脚踹去:“不是你的是谁
把拉住笑吟吟的吴御医,方铮不放心的道:“吴大人,你可瞧准了?我看你刚才只是随便搭了搭脉,表现得很马虎啊。要不,您再仔细瞧瞧?”
吴御医笑道:“方侯爷尽管放心,老夫一生瞧病无数,断个的喜脉却是十拿九稳,绝对错不了。”
方铮仍不放心。狐疑的打量了吴御医几眼,神情凝重道:“吴大人,您说实话,进宫当御医以前,有没有当过兽医?”
吴御医开了几副固本安胎的药,然后便阴沉着老脸,吹着胡子拂袖
去。
方府沸腾了。
天大的喜事,方少爷的正室夫人,长平公主殿下怀上了方家的第一个孩子。满府上下皆喜气洋洋,四处宣扬传诵。方家数代单传,偌大的家业,人丁却是单薄得可怜,几代下来,仍是孤枝单叶,后继乏人。如今方铮的正室怀上了方家的后代,对整个方府来说,无疑是件轰动的大喜事。
方老爷和方夫人闻知消息,当即落下欣喜的老泪,连夜吩咐人准备牲畜香烛,第二天一大清早,便集合了下人在祠堂内拜祭方家列祖列宗,告慰祖宗们在天有灵,方家终于有后,离家族繁盛,开枝散叶的远大目标大大迈近了一步。
方老爷领着方铮在祖宗祠堂内哭得稀里哗啦,如今方家家业庞大,儿子方铮又争气。不但封了官,还世袭了侯爵之位,使方家一步跨出了地位低等的商贾阶级,成为名副其实的权势门阀,最争气的还是儿媳长平公主。眼看着就快给方家新添一口人丁,家业,权势,后嗣都有了,方老爷老怀欣慰,他觉得就算他明天闭眼也瞑目了。
方铮跪在祠堂内的青石地砖上,揉了揉跪得酸麻的双腿,望着前方一排排祖宗牌位。和墙上依次挂满的先祖画像,方铮非常隐秘的撇了撇。
老婆是我看上的,孩子是经过自己日夜耕耘才怀上的,关这些祖宗们啥事?我老婆怀孕了,干嘛非愕让我来跪祠堂?还得毕恭毕敬的感谢祖宗保伤,真是笑话,我若不付出辛勤的劳动,你们再保估有个屁用,
方铮对这种忽视他个人劳动付出的封建迷信行为很不以为然。
“铮儿,来,给列祖列宗上香,磕头方老爷抹着眼泪道。他一个人跪在牌位前唠唠叨叨了半天,感谢的词儿翻过来覆过去念了无数次,这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