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正要说话,却被不知从何处过来的平彰打断,“一切准备就绪,殿下以为该何时出发?”
“我先下去!”宋佩瑜立刻道。
宋佩瑜说话的同时,重奕转头看向平彰,“即刻启程。”
平彰挠了挠后脑勺,低声答‘是’,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
也不知道平彰的‘是’,究竟是对谁而说。
宋佩瑜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低沉悠长的角声吹起,身下的车架开始缓移动,继而速度越来越快。
重奕抓着宋佩瑜手臂的手顺势往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握住宋佩瑜潮湿的手。
兖州百姓自发的从家中走出来,沉默的跪在仪仗侧边,送改变他们生活的人离开。
两个月前,宋佩瑜与重奕离开青州的时候,青州百姓也曾这么做。
那时宋佩瑜不在车架上,而是驭马在车架侧边,与百姓一同看向车架上仿佛神君似的重奕。
如今他也在车架上,身侧就是紧握着他手的重奕,眼角余光中尽是一闪而过的百姓。
他们或男或女,或年长或年幼,就连高矮胖瘦都大不相同。
脸上的表情却几乎一模一样。
离开柯都后,宋佩瑜和重奕还要走遍兖州,才会去翼州。
自从在柯都上了重奕的当后,宋佩瑜就开始躲着重奕,尤其是车队即将出发的时候,甚至故意带着人,去路边树林中转悠。
可惜无论宋佩瑜怎么躲避,他都不可能躲得过重奕。
而且宋佩瑜不想上车架,本就是因为不想太‘张扬’,所以每次重奕来抓他的时候,越是众目睽睽,宋佩瑜就越不会做出挣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