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两人追追寻寻,直寻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在路边一处茶坊寻到正在歇脚的黄大掌柜一行。
悦娘抱着李恬下了马,李恬吩咐悦娘道:“你去寻黄大掌柜说话,说我特意来送他。”李恬停了下:“我在这儿等着。”
“嗯。”悦娘绾好缰绳,李恬靠马而立,看着悦娘大步上前,和围坐在茶坊最外面的几个镖师说了几句话,一个镖师起身进去,不大会儿出来冲悦娘满脸歉意的拱手说了几句,悦娘退了半步,转身就回来了。
“他不敢见你。”悦娘一脸鄙夷道,李恬深吸了口气,看着悦娘问道:“怎么说的?”
“说病着,不敢见人,怕过给别人病气,背恩弃义的贱货!走吧。”悦娘重重‘呸’了一声。
“等等,你把这份程仪送过去,交给那几个镖师转进去,就说黄大掌柜请辞,我这个东家原该好好给他饯行,可一来我是刚刚才收到他请辞的书信,二来守着老东家的孝,只好薄备程仪一千两,祝黄大掌柜往后前程似锦、一路高升,他不仁,咱们不能无义。”李恬取出那份大红封的程仪交待道。
悦娘眉梢高高挑起,呆了片刻才伸手接过程仪,轻笑了一声道:“这话是得当着镖师们说说,不过这可没什么用,镖师再瞧不起东主,活也得走好。”
“你想哪儿去了,不是为这个,他们都是京城镖局的,总得回来,我这个做东家的,不能不义。”李恬满心的沉甸被悦娘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倒透过口气来。
悦娘送了程仪回来,李恬侧身坐到马上,抱着悦娘裹在斗篷里低声道:“悦娘,咱们午末赶到樊楼就行,慢些走,太快了颠的难受。”
“嗯。”悦娘勒马放慢,松了缰绳,由着马慢慢悠悠往回走,抬手拍了拍李恬道:“别难过,这种背恩弃义的东西不值得咱们难过!”
“不是难过,”李恬心里一阵酸苦冲上来,贴在悦娘温暖的怀里蹭了蹭眼泪,低落的说道:“黄老掌柜是南宁郡王府的家生子儿,黄忠贤七岁就进宁远侯府帐房习学,再后来跟着做了大掌柜,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请辞,连见我一面都不肯,这中间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