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了,怕与她名声有损徐思海住了手,仰头望天,呆了好一会儿,突然拍手笑道:“是我糊涂了,也不用直说,可以让人提一提,也许是我想多了,她那么好,我阿爹阿娘肯结这门亲也说不定,明天一早咱们赶紧启程回去,我得好好想想寻谁去探这个话!”徐思海兴奋的眼睛莹亮,围着树转了两圈,跳起来抓住根粗大的桂枝来回晃了两下,往前跃下来笑道:“我去沐浴洗漱,你也早点睡吧,明儿咱们一早就走!”
“我再坐一会儿冷明松看着从苦恼而雀跃的徐思海兴冲冲推门进了屋,慢慢往后靠回到摇椅背上,好半晌,悠悠叹了口气。《》
“大郎伤怀了?”另一株银桂下,蒋鸿一身月白短衣裤,从树后阴影下踱出来,冷明松吓了一跳:“九郎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蒋鸿不紧不慢的踱过来,坐到徐思海方才坐的摇椅上,慢慢摇了几下,仰头看着头顶的星月桂树,心事重重的出了神。
“七郎的话,你都听到了?”冷明松试探道,蒋鸿‘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我也是在庵后的亭子里才看出七郎的心思,窈窕淑女,君子好俅
“嗯,”冷明松扭头仔细看着蒋鸿问道:“九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思?”
“是!”蒋鸿痛快点头、轻轻拍了下摇椅扶手,郑重宣布般道:“我认识她在七郎之前冷明松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早认识晚认识又如何?这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嗯,”蒋鸿蹙了蹙眉道:“我原想着缓缓图之,看来这事宜快不宜慢,大郎,不是我不肯让他,一来,这事不便相让,二来,七郎性子过于直爽,做事不讲迂回策略,只知硬冲,你看看他,在家里只知和父母顶撞,就是如愿娶了……她,焉知不会让她未进门先落下抱怨?她无父无母无兄弟,往后只能靠夫君相扶相助,七郎这样的性子,到时候只怕帮的都是倒忙,他护不住她,不合适
冷明松惊讶的看着蒋鸿,他知道他心细多思,却没想到他心细至此,他说的这些,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
“就是往后出仕为官,七郎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也要吃很多亏蒋鸿转头看着冷明松笑道:“七郎这样行事,纵吃亏也有限,乐宁徐家根基深厚,有这棵大树靠着,只要不出大错,也没人动得了他,好在你虽纯直,脾气性子却温和蒋鸿最后一句话有些晦涩,冷明松却听的明白,看着蒋鸿感激道:“九郎这话我明白,我不比七郎,冷家全无根基,我于事上要多思多想,当委婉处,万不可过于梗直得罪了人
“又说远了,”蒋鸿摇着摇椅,笑着转回刚才的话题:“林家表妹也和七郎一般,性子直爽,从前若有不恭敬处,大郎且多担待冷明松身子僵了下,惊疑不定的看着蒋鸿,蒋鸿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往后仰在摇椅上,伸手接了朵桂花仔细看了看,扔进嘴里咬着,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道:“我那姑母最爱权贵豪门,稍差一点的人家都入不了她的眼,大表姐攀了东阳郡王府,这个小表妹还不知道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能称了她的心意,别说自家儿女,只要沾点亲带点故,她都想让你攀个高贵门第儿,前儿她也给我提了两门亲,两家小娘子性情品貌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只看着人家门第儿高贵,幸好家母还不算糊涂,委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