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也是这么说她,怎么能跟丈夫这么吵?那男人外面应酬交际,也不是女人家该管,三妹妹那脾气,唉,她也听不进去……”李雨菊连声叹着气说个不停,李丹若听着李雨菊温柔絮叨个不断话语,心里满满都是感慨和酸涩,李家女孩子,看着仿佛都是一样娇贵,可这里头分别,这会儿却清楚明白就摆眼前,并没有人教李雨菊怎么做一个合格大家主妇,她那些夫妻相处之道,都来自于安姨娘,所以她嫁进来隔月就把自己丫头开了脸用来留人争宠,她欣喜于老爷一个月能到她这屋里一趟两趟,这会儿来个一趟两趟,床上侍候,只能是春妍和春华吧?她怕儿媳妇,甚至怕儿媳妇送过来奶娘,她不懂立威,只会争宠,生生把一个妻,做成了妾。
李丹若暗暗叹了口气,李雨菊就不提了,这李金蕊,她这份心,自己能体会很多,可这么样要强,于已哪有半分好处?这个道理,却不是人劝能听得进去,要悟也要经历一番惨烈之痛……
李雨菊直说了大半个时辰,中间春妍进来送了碗红枣莲子汤,李雨菊吃了,两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李丹若才起身告辞回去。
隔月,五爷姜彦明除了服,领了程老夫人吩咐,先到李府给宁老夫人请了安,陪着说了大半天话,才告退回去,宁老夫人和杨氏对姜五爷很是满意。
两家翻黄历找人批吉凶,来来往往了十几趟,总算把婚期商定了明年五月十二日,这日子一定下来,成亲前要走繁琐礼节也都能定下来了。
十一月中,李家三老爷捎了信来,已得了回京述职旨意,明年三月初,一家人就能回到京城了,宁老夫人高兴直抹眼泪,这个三儿子一直辗转任上,头些年官做小,就是转任,也用不着回京述职,这一眨眼,都十几年没回来过了,当初离京赴任时,三老爷和妻子严氏不过二十来岁,抱着女儿和她挥手作别情形,她记一清二楚,仿若就眼前,后来又有了两个嫡孙子,大今年都十三了,她还一趟没见过。
宁老夫人兴奋了几天,又想起正事,叫了刘夫人和李玉靖进来,吩咐趁着过年,细细清点一遍田庄、铺子、宅院,按收益等分出一二三来,再对着帐单子清点一遍库房和现银,三老爷回来,她就准备分家了。
刘夫人和戴氏要忙着过年事、忙着李丹若亲事,收着年底对帐,收各个庄子、铺子收益,又要盘点家底,直忙脚不连地,韩三奶奶也跟着忙团团转,常常是李云直回来了,她还和管事婆子忙着对帐查库没回来。
一路忙过了年,到二月初,李家家底儿全部盘了一遍,每一笔帐都对清楚了,才交到宁老夫人手里,只等三老爷回来,就行这分家大事。
刚进三月,刘夫人就遣人到三老爷进京必经后一个驿站守着,宁老夫人盼几乎坐不住,带着李丹若,将三老爷李玉绍夫妻、五娘子李凌波、四爷李云庆和六爷李云慧院子看了好几趟,又吩咐开了自己库房,亲自挑了一堆古玩陈设,亲自安置摆放到李凌波和李云庆、李云慧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