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吃了口饭,仿佛想起什么,看着李小幺问道:“你下午说,池州制置使宋公升被杀头了?”
“嗯。”李小幺咽了嘴里饭,重重点了点头,
“我去找你时,正好遇上行刑车子,不过我没挤进去。”
“杀好!要不是他放了南越人进来,师父和师娘也不至于杀得好!”二槐一边响亮嚼着炒肺片,一边恨恨说道,李宗梁慢慢嚼着饭,转头看着魏水生:“宋大人是咱吴国名将,驻守池州城这么多年,南越都没打进来过,怎么去年说打就打进来百十里?这事,我总也想不通。”
“嗯,大哥,你留意没有?那天晚上,那些人冲进村子就杀人,倒不抢东西,从头到尾,连句话都没说过,那些骑马,还蒙着面。”魏水生拧着眉头,看着李宗梁低声说道,李小幺转头看着两人,想了想,岔开了话题:“这种事,都是上头争权夺利,后苦死倒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杀了就杀了,杀了谁都不冤枉,二槐哥,你慢点吃!”
李二槐已经拔完了一碗饭,站起来又出去盛了满满一碗,看着李小幺,咧嘴笑着说道:“吃这生炒肺,怎么慢?”李小幺白了他一眼,听着二槐香甜呼噜噜声,慢条斯理吃着自己小碗里半碗饭。
李小幺有了精挑细选阿胶枣儿,底气足了,只守着后院雅间卖枣子,虽说比原来慢了些,可这价钱上却差不多翻了个跟头,长丰楼郑掌柜晃着李小幺枣篓子,看着里面个头匀称、粒粒饱满鲜亮阿胶枣儿问道:“小幺,你这枣儿,是一粒粒挑出来吧?什么价拿?贵了多少?”
“嗯,也没贵多少,能赚回来。”李小幺仔细将枣子一粒粒摆到碟子里,离远一点,歪头看了看,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郑掌柜说道:“郑叔,您看,这么好枣儿,就是这碟子太粗糙,配不上,要不,您把那一打缠金银丝汝窑小碟子借给我用用?要不算我赁,一天十个大钱?要不二十个也行,要是打坏了,我照价赔您,不然,可惜了这些枣儿。”
郑掌柜点着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摇头,“你个小幺,这小算盘精刮厉害,我那汝窑碟子才多大点?你一碟子能装几个枣儿,也照一碟三十个大钱卖?”
“嗯,郑叔,雅间里回回都是用银子会帐,谁会乎这几十个大钱,人家要就是个好看雅致,您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