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璋站起来,示意青书侍候他脱衣服。
青书满肚皮茫然,侍候姜焕璋睡下,青书一步步挪进暖阁,躺在熏炉旁,大睁着眼,将姜焕璋的话过一遍再过一遍,越想越茫然,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中了什么圈套?
李桐院里灯火亮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张太太就到了。
姜焕璋迎到二门外。
张太太下了车,径直往陈夫人正院去,姜焕璋跟在后面,眼看不对,紧几步绕到张太太前面,长揖陪笑道:“太太,清晖院在这边。”
“我知道,你们府上规矩大,最讲究礼法体统,这一阵子我可学到不少,这到你们府上了,不先给你们夫人请个安,岂不是太失礼。”张太太绕过姜焕璋,一边往前走,一边慢声细语,话里全是刺儿。
姜焕璋垂着眼皮,面色如常,他那几十年的历经里,这样的刺儿不算什么。
姜焕璋再次绕到张太太前面,“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些规矩?阿娘这几天病着,昨天歇的又晚,这会儿还没起呢,还是先去看阿桐吧,怕太太担心,几个大夫都在,没让他们走。”
张太太不再坚持,转弯直奔清晖院。她担心阿桐,早就担心的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李桐正就着水莲的手喝药,看见张太太进来,一口药没咽下去,连前面喝的药一起呕出来。
张太太急的一头扑进去,“我的囡囡!我的宝儿!这是怎么了?”
“阿娘,”李桐衣服上沾着乌黑的药汁,面白气弱,“我活不了了,我活不下去了……”
“姑娘!”水莲哭出了声,张太太疼的摘心一般,搂着李桐声咽气短,“别说这样的话!有阿娘,阿娘在,能活下去!我的宝儿!我的囡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