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站在紫霞院上房门口,看着踏进垂花门,看到她就提着裙子冲她奔过来的李桐,眼角有泪要涌出来,忙又用帕子按了回去。
“头疼不疼?”张太太伸手接住扑上来的李桐,先看着她的额头问道。
“不疼,我没事,我没跟他生气,能搬出来,我不知道多高兴,我才不生气呢,阿娘没事吧?”李桐挽着张太太,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话。
“你没事,我就没事!”张太太一肚皮心酸,女儿刚刚嫁进姜家没几个月,就闹成这样,她这心里不知道多煎熬。
“阿娘,我……高兴得很!我……”
李桐的感觉中,她是熬了几十年,总算逃出了绥宁伯府,这份逃出性命、逃出自由的感觉,让她激动的几乎不能自抑,这会儿,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是那个十几岁二十不到的那个她,而不是那个枯败的、心如死灰的老妪。
“先吃碗燕窝粥,让人侍候你沐浴,再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给阿娘听也来得及。”张太太打断了李桐的话,接过大丫头珍珠递过来的燕窝粥,看着李桐吃了,一迭连声让人侍候她去净房沐浴,
一直看着李桐睡下,张太太才轻手轻脚出了上房门,叫过珍珠吩咐:“水莲她们几个折腾了一整天,累坏了,今天夜里你留在这里看着,万一姑娘夜里睡的不安稳,赶紧让人去叫我,两位大夫就是前院住着,赶紧去请。”
珍珠答应一声,也不让人去取被褥,只让小丫头拿了针线过来,准备在外间做一夜针线。
顾姨娘跟着姜焕璋,浑浑噩噩回到谷兰院,直到姜焕璋沐浴出来,她还呆呆站在炕前,一片混乱,一片惶恐。
“怎么了?爷发作那些,吓着你了?”姜焕璋伸手揽过顾姨娘,脸贴在她脸上蹭了蹭。
“表哥,今天的事,我真不知道……”顾姨娘被姜焕璋搂着坐到炕上,抖着声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