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的话题上脱出来,墨二爷和墨相神情明显一松,姜家和曲家所谓的婚约,以到种种,落在墨相和墨二爷眼里,不说一清二楚,大体还是看的明白的。
“姜家也是咎由自取。”墨相神情和语气都轻缓下来,“前两天,吕相特意找我说过这事,李家虽然使了手段,可与情与理,都是没办法的事,多这一举,大约是怕功亏一溃,先把事情做老了再说,这事不必理会,只是。”
墨相顿了顿,“姜焕璋远在江南,照理说,姜家这事,晋王该照应一二,唉。”
“晋王从来没替任何人担当过任何事!”墨二爷看起来对晋王很有几分鄙夷。
“要说没有担当,杨舅爷的婚事,早就应该定下来的事,昨天我还问起过他,他说杨嫔交待过,一要有家世,二要人品才貌俱佳,挑中的人家都不肯才一直定不下来,这件事,他倒是担当了。”
“就杨舅爷那样的,要家世没家世,要人品更没有人品,他凭什么要人家家世人品样样俱全?这不是担当,这是糊涂。”墨二爷毫不客气的堵了他爹一句,“杨嫔妇道人家糊涂,他也跟着糊涂?要是挑不着,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杨家绝了后为止?这是孝还是不孝?就是孝,也是愚孝!”
“不说这个了,”墨相看起来又烦恼起来,挥了挥手,“你去一趟枢密院,把阿萝这事跟周副枢密说一说,这件事你一说他就明白了,先让他去劝一劝周贵妃,要是能劝下来最好,明天我就不用找机会和皇上说了,周贵妃的脾气越来越大,能不得罪她最好。”
“是。”墨二爷答应了,陪墨相到院门口,回去换了衣服,去枢密院寻周副枢密说话了。
…………
京府衙门,宁远让人带走阿萝和多多,没骨头一般躺在摇椅上,呆呆的出神。
这是个机会,阿萝若是被随国公府的人一顿乱棍打死了,这件事必定哄动京城,震动朝野。
历朝历代,天下人最忌讳的,就是私刑杀人。所以宫里有慎刑司,查处宫内女使内侍违规之处,依律处罚打杀。朝廷有大理寺刑部地方,依律法定罪,宫里的手伸出来,公然私刑杀人,是亡国之兆。
今天,这会儿,阿萝要是死了,私刑杀她的,就是周贵妃,还有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