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闱只有两个来月,各地应试的举人多数已经到了,三五成群,在迎祥池闲逛看热闹。
李桐和李信一路走一路看,看到稀奇好看的灯笼,李桐停步细看,李信背着手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如织的行人,等她看好,碰到多贴了几个下联、或是一个下联也没贴出来的灯笼,李信就停下来细细品味,李桐站在旁边,也跟着念一遍那些下联。
逛了大半条街,两个人站在一只比别家大了许多,挂了足有十几二十张下联的灯笼前,李信刚伸手转过上联看了,再挨个去看下联。
季疏影穿了件银白薄丝袍,外面一件银白素绸面白狐里斗蓬,带着两个小厮,在如织的人流中顺流而走,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远远的,季疏影的目光落在一高一矮两件虽然是同样的银白色,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斗蓬上,眼睛一亮,急忙拨一人群往前疾走。
两个小厮愣了下,急忙紧跑几步跟上,一个在前冲开人群,一个在后。
季疏影眼睛盯在那件行动间银光闪动的俏丽斗蓬,心急如焚往前冲,一头冲到两件斗蓬旁边,身上已经密密一层细汗。
“大郎?”季疏影微微有些喘。
李信急忙回头,李桐也转头看过来,季疏影看着李信,眼角余光却清清楚楚的看着李桐的笑容,“远远的看着眼熟,果然是大郎,这是令妹?”
季疏影问了句,没等李信答话,就冲李桐拱手长揖,抬起头,目光扫过李桐,又急忙移开,李桐笑着回礼。
“你一个人?”李信看了看,随口问道,“没和吕大郎一起来?”
季疏影在李桐的注视中,浑身拘谨不自在,“我就是随便逛逛,没想到迎祥池今天这么热闹。”